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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什么状况?
秦嬷嬷诧异,却一点没露在表面上,连忙领着众人跪下:“奴婢秦良见过世女。”
罗裙少女又弯腰从马车里拿出一件水青面子的长衣,整整齐齐的搭在手臂上,与那白衣和尚后半步一左一右的站着。
当中那个披大氅的女子笑道:“秦嬷嬷是吗?麻烦您了,不用多礼,都起来吧。”声音有点低沉,淡淡懒懒的,第一感觉是平淡,再仔细去回味竟越想越觉得迷惑。
“谢世女。”秦嬷嬷起身抬头,正好对上女子一双浅色凤眼,心突滴几下乱跳,竟是一呆。
“不必,叫我太平就好。”那女子神色平淡,姿态悠闲痞懒,虽是一身布衣,给人感觉却说不出的尊贵,也没有丝毫不搭的感觉,好像这衣服就是衣服,穿她身上就没有什么锦缎与棉布的区别。
“奴婢不敢,请小姐入府。”秦良低头伸手虚引,心下暗赞,却也没有太过诧异,这佛门净地长大的人,气质就是脱俗些,况且依照君家少爷的为人秉性,养出来的孩子,怎么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格外出众些也是理所当然的。
太平不语,只浅浅一笑,顺着秦良的引导,移步入府。
见太平面有悦色,秦良也些许开心,不自觉也眼带几分柔和,然后心头突地一惊,猛然发觉,这女子从露面那一刻起,寥寥不过数语,也不曾特别如何的亲切,但所有人的心思无一例外的竟都围着她转了,她身边的两人也都不是寻常人物,尤其那青年和尚,可自己竟然半分心思都没有旁顾!自己身为康擎王府的管家,什么贵人不曾见过?就是自家的王妃和几位小姐主子也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但这位小主子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只觉得和旁人不同,却又说不出不同在哪里,举手投足皆能如画一般,放哪里都觉得合适,好像周围环境就是依着她配的,让人怎么看怎么舒坦。
秦良倒抽一口气,心里暗暗一叹,不见时,众人千般万般的想像她,见了放知,她合该就是这样的,合该这才叫做“太平”。
这就要上演一出“黛玉进府”吗?
太平心中暗笑,要不要学学那林妹妹,从现在开始,步步留心,时时在意,别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以免让人耻笑了去?
“院子早收拾好了,小姐是先去梳洗一番,还是先去内园拜见太君?”
“怎么?祖父他老人家等着吗?”
“知道小姐今日回来,太妃一早就盼着呢,都打发人出来问过好几道了。”
“劳祖父惦记了,太平之罪,自当先去给祖父请安。”
秦良领着众人向左拐弯,穿过一道拱门,进入回廊,往后院内眷园子里走去。
走过一段长廊,路过一个亭子,看见一个头带玉冠,身着紫色丝罗锦裙,个子高挑容貌俊美的中年女子立在亭子里,秦良微感诧异,忙躬身行礼:“王妃。”
康擎王妃颔首,目光放在太平身上,还是冷俊的眉目,眸色间却又有几分复杂。
太平从善如流的弯腰行礼:“太平见过母亲。”
康擎王妃看着这个姿态慵懒,青衣飘飘的风华女子,心里暗然一叹,几分骄傲却也有几分无奈,这是她的女儿,她十七年只在情报上认识的女儿,虽只是第二次见,但母女天性,她却很清楚她的几分秉性呢。
康擎王妃虽然心思百转,神态上却不露半分,她半天不说话,秦良一干人等也静悄悄的透口大气都不敢。唯独太平一行三人仿若没有感觉到空气的凝重,太平泰然自若的摆出一副你随便看,看够为止的神态;少安守礼的低头看足,心里却满不是那么回事,她一向对这个康擎王妃没好感,哪怕对方气质再怎么和风霁月,在她看来都是不可原谅的人物;明缘和尚更是手捏念珠,一脸雷打不动的安详。
良久,康擎王妃说不出什么意味的将视线从太平身上移开,却意外的看到了太平身后的明缘和尚,一愣,道:“明缘禅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