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眼里似乎看见那个慵懒的家伙由于懒得下楼打印而随手找了张纸,写下这么几句话的样子。他把纸翻到背面,这是一张健身培训班的宣传单张,估计是从门缝塞进家里的,被他顺手拿来用了,向平和几乎要庆幸他没有拿着杜蕾斯的说明书反面来写辞呈。
叹了口气,向平和站起身,把那张纸折了折,放进钱包的夹层里,又环顾一周,把林烈用过那个水杯踹怀里顺走了。
出了门把杯子给了秘书,道:“把我办公室的杯子换成这个。另外……林烈的工资,按经理级别的年薪,每月打到卡上。”
向平和说完,便在秘书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中边打电话边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与此同时,市中心传媒大厦的总经理办公室内,吴凡拆开两个文件袋,拿出一份资料,读了两行,脸色变了变,又拿出其他的文件仔细看了两眼,彻底沉下了脸。他拿起桌上的办公电话敲了一下。
“小廖,帮我把门锁好,今天下午,日程都推掉,谁来也不让进,什么事情都不要来找我,听见了么?”
吴凡把所有人都轰了出去,将自己锁在办公室里整整一下午,将这几份材料来来回回看了许多遍,最终等到夕阳照射到他的办公桌上时,才拿出电话来拨了一个号码。
“林烈,是我。”他说。
“恩,收到了?看过了?”林烈问。
“看过了……”吴凡说,“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你妹妹的病,好了吗?”林烈转了话题。
“恩,完全好了。”吴凡说,“谢谢你。”
“听说,她的婚事,你父亲还是不同意?”林烈问。
“唉……你也知道我父亲这个人,我出柜他就把我赶出家门,我妹妹又违逆他安排的婚事,给他逼到发了疯,现在人是治好了,可那个老顽固,死咬着就是不肯让我妹妹结婚,整日关在家里……”
“我知道,这些东西对别人来说很烫手,对你来说,未必是烫手,反而可能有大用处。”林烈突然又把话题转回来,“而且,现下除了你,其他人怕是不敢拿,也拿不动了。”
“你……唉……”吴凡无奈道,“只有你知道,我躲到娱乐圈,就是不想再受我父亲影响。这些东西,要是真给了他,他估计做梦都要笑醒,还以为我这个儿子突然转性了……可是我……”
“这些东西,你要是愿意,”林烈说,“就当我送你妹妹结婚的贺礼。也算是……
我跟你讨得最后一份谢礼。”
“阿烈……”吴凡说,“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吴凡,”林烈说,“谢谢你。”
“哪能啊,我谢谢你才是真的。”吴凡道,“另外,你的安全没有问题吗?这些……你打算什么时候……”
“这你不用担心了,我知道分寸,”林烈抬头看了看日历,道,“恐怕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等到了时机,你自然明白。”
“好吧,那我等你的消息。”
“好,再见。”
挂了电话,林烈扯了扯嘴角,起身走到厨房,添了一大碗红枣稀饭端到客厅里,边看电视剧边吃。荧幕印着他的脸比平时苍白了许多。
第二天肖恩过来的时候,看见林烈的脸色就开始皱眉,用手摸着他的额头,问他有没有生病。
“没事,我就是在家宅久了,自然就捂白了。”林烈笑着拍开他的手道,“最近肖明月去你们那里工作了吗?”
“恩,应该是已经来报道了,我最近没什么时间去公司,没有亲自碰过面。”
肖恩抱着林烈,看他煮黑豆粥,“怎么了?家里呆烦了?”
“是有点,很久也没见朋友了,他们上次以为我失踪还差点报警……”林烈在黑豆粥里放了两条切好的胡萝卜,看得肖恩脸上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你这是在做什么黑暗料理……”肖恩嫌弃地看着那锅粥。
“我和你说正事儿,”林烈扭过头道,“真闲不住了,让我到l上班去。”
“……”肖恩没有回答。
“我父亲的案子已经板上钉钉了,张云山也回美国去了,现在又没有翻案的机会,你还要让我躲多久,难道躲一辈子吗?”林烈面有愠色,“我不喜欢每天做什么都有人跟着,被人看着,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阿烈……你别生气。”肖恩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