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等号期间很热烈地聊在了一起。
原来周清也在化疗后达到了PCR,现在已经是她术后最后一次来换药。
同时她也已经办了离婚手续,虽然女方大病期间法律上不支持男方离婚,但周清已经看透了对方的真面目,不想再继续在对方身上消耗自己,便主动同意了对方的离婚申请。
“已经回去工作了,”她说:“之后除了定期的靶向治疗外,我和正常人一样了。”
“你也要加油啊。”她含笑对方糖说。
这一幕发生在医院一角的戏份,看似平淡,实际上却动人心扉。
陶淮站在角落里,看着两个女孩子微笑聊天,从天都塌下来几乎无法活下去的阴霾下抬起头来,勇敢地走进了阳光下。
直到在保姆车里躺下来,江随风仍然没有平静下来。
这部戏一点点拍下来,那些女性所具有的坚韧特质也一点点浸入了他的心里,让他在震撼之余又多了些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在陶淮的情绪中渐渐沉入睡眠,梦到他自己也舍去了上一世那些缠绕住他的阴霾。
他梦到了路西野,在校园门口握着他的手,说想吻他。
过往的很多人在看他们,路西野便把自己的风衣脱了。
宽大的风衣罩在头顶,挡住了一切视线,把他们圈在一个小世界里,路西野倾身亲吻了他的面颊。
他的唇瓣滚烫又柔软,贴在他微凉的面颊上,有些痒。
他感觉自己心跳特别快,正慢慢沉入那片滚烫的温柔中去,可不知怎么地,那件风衣忽然不见了。
阳光再次打在身上,路西野离他远了些,他似笑非笑地对他说:“再怎么着你也是秦家的三少爷,用完了不好扔。”
江随风慢慢张开了眼睛,这个场景在他脑海中重复过太多次,所以他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他看着坐在身旁的路西野,以为还在梦里。
可路西野已倾身过来,探手碰了碰他的面颊,正是梦里痒过的那个位置。
“醒了?”他含笑问。:“昨晚没睡好吗?”
在他手侧放着一只矿泉水瓶,里面插了几支火红的玫瑰,娇艳欲滴。
江随风有一点恍惚,片刻后意识到这不是在梦里:“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和你说句话,”跳西野似笑非笑地说:“毕竟打你电话也不接。”
江随风坐起身来,记起昨晚挂路西野电话的事情:“抱歉,忘了回给你。”
他说话的时候鼻音有点重,路西野便身体前倾,探手按住了他的后脑,用额头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们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江随风的睫毛无措地上下扇动了两下,几乎扫在路西野高挺的鼻梁上。
刚睡醒的江随风似乎有些迷糊,看起来很软又很好欺负的样子。
路西野本来只是想看人有没有发烧,这会儿却实打实的按着人欺负了好一会儿才松手。
被挂电话的心情略好了些,他说:“没有发烧。”
江随风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时神情已回复了正常:“昨天打电话有事儿?”
他问得没有丝毫愧色,但路西野也生不起气来。
“这周日是我生日,”他含了点笑意,殷殷地看他,眸子里有很多向往:“我们一起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