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问了齐意几句,说实话,他也没有想到,齐意竟然真的赚到一千八百多万。他本以为齐意会向他撒个娇,直接用那笔钱,现在他这个哥哥的钱齐意还是肯用的。
如果是傅知霁代齐意操作——不,傅知霁还没那个能耐。
关于大盘的走势、长期的预测,他们这些人谁都能说出一二,但要利用利用这一点,使本金翻了一倍多,这并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
傅知霁做期货,冒着像走钢丝一样的风险,算他已有天纵之才,这样的投资回报率也是寥寥。
齐忌垂下眼,重重疑惑压在心底,将齐雍和所不知道的事一一道来。
从他给了齐意一百万继续说起,到了交易所,他临时改变主意,把家族基金里的钱全给了齐意。
饶是齐雍和也被齐忌的豪气所震慑,那可是一千多万现钱,听起来不多,市值上亿的公司账面上未必能拿出这笔流动资金。
还有他没一直没点醒齐雍和的,齐意真的不认为他们还算是一家人了。
只有齐雍和还傻呵呵地以为和齐意的关系拉近了,殊不知齐意本来是个扎手的性格,齐意安安静静的,只是人离他还不够近而已。
齐忌之所以一直不戳破这一点,是因为他也想看看齐雍和能做到什么地步,能保持那份傲慢的浑然不觉多久。
齐雍和果然没让他失望,被齐意拿走户口本了,还要向他打电话确认“他不是真的想断绝关系吧?”
“竟然如此……”齐雍和喃喃失神。
可是,他也没做什么啊?他自认对齐意一直是宠着的,比起对大儿子的严格要求,他对小儿子完全是一种纵容的态度。
不可否认的是,他也正是在齐意身上找到了些许做父亲的感觉,齐意不成器,齐意跟他没大没小的,他也觉得挺好的。
甚至知道齐意不是亲生的以后,他也没想过不认这个孩子,第一时间劝慰江允就当是她生的,没想到江允比他还急切地认下这件事。
齐雍和没在这样的思绪里沉浸太久。
“那你又怎么还是他哥?”他忽然意识到不对,质问道。
他看见了齐忌在齐意这一系列行动中所扮演的角色,齐意跟他好,几乎是什么事都跟他说。
“难道不可以吗?”其实很多事齐意也没跟他明讲,比如想离开齐家齐意就没提过,大半都是他自己猜的。
在他们家这复杂成一团乱麻的关系中,亲人究竟是什么,并不是靠血缘来认定,而是彼此认同,有足够的关心。
哥哥这角色,他想当就当了。齐雍和会比他更关注齐意吗?
“不说那么多,齐忌,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齐雍和疲惫地捏了捏鼻梁中段。
他今天突然回家,撞见齐意要走,本来是很令人愤怒的一件事,可他现在也生不起气来了。
两个孩子他一个都搞不懂,他一直知道长子的心思深些,但作为一个商人,这也没什么妨碍;塔塔不知道一向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的小儿子也学会了隐藏自己。
齐雍和甚至怀疑,这是否是兄弟俩合起伙来忽悠他的把戏。
“我支持小意的选择。”齐忌勾起唇角。
在这件事情上……他当然也有自己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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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外面的动静逐渐弱了,齐意从花房的小盒子里费力爬了出来,边走边胡乱拍打身上的泥土。
回家取个户口本的事,怎么硬生生弄成了谍战片,他要和他父母斗智斗勇……
齐意赶紧穿过小门,有点心虚地乘电梯下到地下车库,走着细碎的步子逡巡昏暗的地下空间。
他望着一排车,有跑车、轿车、SUV、更大的保姆车……
嗨呀,他其实都会开,可是没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