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的错!都怪你不争口气!没能把那家的孩子比下去!我才会熬了十几年都没熬出头!啊啊啊——!去死!你去死啊!”
他被赶出家门。
站在冬日凄冷的街头,他疲惫地想,再等等,等他满了18岁,就永远离开这里……
后来……
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黄昏。
他上完暑期培训班回家,手里提着买好的菜,准备吃完饭就写今天新发的试卷。
路过母亲的卧房,却发现门半掩着,能隐隐瞧见床上躺着的身影。
她很少在家,平时不是去做脸做头发就是逛街喝酒,整夜不归。
他微微惊讶地走过去,临近门口,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他下意识地推开门,终于看清房内的情形——
女人穿一袭纯白婚纱,化着精致的新娘妆,躺在一片血红中。
这种被无数作家导演认为极具艺术的画面,他却体会不到丝毫的美感,在浓郁血气的包围下,他当即便吐了出来。
……
有敲门声传来。
打断他的梦。
薄原彻掀开眼帘,呼吸急促,浑身冷汗。
敲门声还在继续,击散他眼底的迷雾。
“出什么事了?”
是小唯的声音……
他一下子从梦境里的压抑和惊恐中挣脱出来,坐起身,哑着嗓子应了句:“我没事……”
秋名唯不放心:“那你开门。”
他定了定神,抬手抹掉脸上的冷汗,这才下床去给她开门。
拉开门。
走廊温暖的灯光洒进来,驱走几分冷意。
秋名唯站在那里,抬头打量他——
男人脸色有些苍白,微微失焦的目光看上去十分空洞,他耷拉着脑袋,显得没精打采。
结合刚才她在隔壁听到的痛苦呻.吟,她心下了然。
“做噩梦了?”
薄原彻揉揉眼睛,尾音黏稠:“嗯…算是吧……”
这副蔫蔫的模样敲上去可怜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