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顶着黑眼圈的程清婠就和元栖去套马车了。
她一路走,一路打着哈欠。
“昨夜没睡好?”
“是啊,一翻身就摔倒了地上,能睡好嘛。”程清婠看着面前那人:“要不,今晚我们换个床吧,你和连嵩住到阁楼怎么样?”
元栖点头,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客随主便。”
程清婠有些诧异,还以为要说上很久,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元栖带着她走到马车旁,轻声说道:“你先上车,我收拾几件衣服。”
“好。”程清婠应了下来,马上就上了马车。
她开了车窗,打量着这周围。
这院子里,除了三间瓦房前挂着元字的灯笼外,其他的都和隔壁村长家一模一样。
他这官做的真够憋屈,人家一个亭长都有专门的府邸,娇妻美眷,侍从婢妾应有尽有,他却要在这里和四五个侍从挤三间瓦房。
不过,今天倒是没看见那几个侍从。
程清婠还没把脑袋缩回来,就被抓了个正着。
元栖面上没什么表情,上了马车后,将手中的一个盒子递给她。
“这个先压在你那,等阿竹回来了,我再来赎。”
程清婠打开这个檀木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一条白色的珠串,看着十分普通。
“这串手串由白玉做成,每一颗珠子都是前朝最著名的沈大师雕刻出来的,你若细看,还能看到里面的女子,整个京城只此一件。”
程清婠听到这话,立马低下头去看,果然,每颗珠子上都雕刻了一些东西,有亭台楼阁,花鸟走兽,反倒是他说的那位女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元栖好像知道她心中的疑虑,立刻就开口解释。
“这个珠串是前朝皇帝拿去哄宠妃的,宠妃向来不喜欢这些景物,就让大师加了一颗珠子,把自己雕刻上去。”
程清婠撇了撇嘴,这倒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了。
她将盒子盖好,递了回去,按照他刚才的描述,这玩样肯定很值钱,不能要,绝不能要,万一惹来杀身之祸怎么办。
“我想了想,这东西还得是你保存,放在我这,万一要是有心之人盯上它了,杀人劫财可咋整?”
“不会的,他们都避之不及。”元栖拿着手串戴在了她的手上,轻笑道:“沈大师惹恼了宠妃,被冠上罪名株连九族,他的所有作品都被贬的一文不值。”
“也就是说,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