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上腾起了些许绯红,额头上扎着的白布,还有白布下透出的血,越发让她鲜艳欲滴起来。

芙萝抓住机会,她眼波摇荡,妩媚妖冶,偏生又带着点儿楚楚可怜。

那利刃一样的美色,突然生了柔情,娇艳生情起来。

他的呼吸越发急促,抬手了过去。

五指展开,轻轻的虚虚的落在她的发鬓上。

芙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他手掌贴过来。

几年没见,面前的男人也和她记忆里的迥然不同。

她印象里的容衍,是那个不受先帝重视的皇长子,被弟弟们讥笑排挤的小可怜。可能自小被打压的缘故,容衍总是说话温和,滴水不漏,对人也是一副脾气甚好的模样。

不过现在,这些在他身上都见不到了。原先的温和已经被锐意取代,他如同一把出了鞘开了锋的利剑。浑身上下都是杀伐之气。

和她解除婚约之后,容衍把自己关起来一段日子,除非必须出席的典礼,不然一概不见外人。

那时候她还装模作样的让人给容衍送温暖。

这是她一贯的操作,就算是她一脚把他给踹了,她也要做他心头上那一朵盛开摇曳的纯洁白莲。

她垂眼下来,感觉到他展开的手掌沿着她的发鬓缓缓摩挲。

容衍轮廓分明了许多,刀劈斧砍似得线条透出了几分杀伐果决的凌厉。

燕州的风雪将他打磨犀利凛冽。同样也练出他对敌人的狠辣和无情。

可他体温似乎比她的要高,殿内有地龙烧的旺盛,混杂了香料,和暖意一块腾出来。可是她似乎却感觉到了另外一股暖意从他虚虚抚住的地方传来。

“你以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他没有搭理她之前说的那些,不答反问。

芙萝顿时有些发懵,她还真的记不得自己说了什么,她说的话那么多,怎么可能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

不过不用慌,她有绝招。

那双柔光摇曳的双眸,顿时又盈盈了起来,她站在那里,双手抓住狐裘的袖边。

“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是真的,什么时候是假的。”

说着他的手指轻轻的触碰上了她的嘴唇,她出来的早,只来得及在嘴唇上涂上薄薄一层唇脂。

“我从没有骗过你。”她开口。

紧闭的嘴唇翕张间,触碰上他的手指,原本只是隔着一点他刻意掌控,轻易就能越过的距离被她轻松跨过去。

柔软的嘴唇触碰上他的手掌,绵软的触感在他的掌心上蔓延开。

原本虚虚压在她面前的手掌迅速一收。

容衍收回手掌,眉头微蹙。

面前的美人满脸无辜,她望着他,两眼全然都是纯净无辜。

“没有骗过我?”容衍仔细将她的话放在嘴里咀嚼,接着他笑起来,掺杂着些许嘲讽。“这话恐怕是你自己相信了。”

芙萝站在那里,双眼里的水光越发潋滟浮动,她不可思议的望着容衍,“我骗过你,我何时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