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很快只剩下了他和周义昌两个人。门刚一闭紧,周义昌跨前一步,捏住许尽欢的下巴,厉声说:“你敢不接我的电话?
许尽欢的腿脚不利索,不过手可没有受伤,他向来不是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被人用这样的姿势捏住下巴,说是奇耻大辱或许有些夸张,但他着实很不喜欢:“周总今天是来找我发火的?”他抬手也捏着周义昌的手腕,对方养尊处优多年,即便锻炼也只是强身健体而已,许尽欢用了个巧劲就把他手上的力道卸了,顺便留下了两处红印。
周义昌猝不及防之下被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微微抖着手,脸色却莫名好了起来,再开口时也不再咄咄逼人:“你伤得怎么样?我听说流了很多血,伤口很深。”他又变回风度翩翩的模样:“我实在很担心你,已经尽快赶过来了。”
“我也没想让你过来。”他反复多变的作态转换,只让许尽欢觉得他有些神经质:“你过来有什么用吗?”
沈让大约是在咬牙切齿:“这姓周的怎么阴魂不散!”
许尽欢深有同感。
周义昌并不介意他的态度,温声说:“我已经着手安排人去调查你受伤的事情了,网上跳脚的臭虫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他的神色忽然阴郁片刻,转脸看向许尽欢时又斯文有礼,面带笑意:“有人想要让你过得不开心,我务必会让他这辈子都别想有机会开心。”
沈让很委屈:“这明明是我的台词……”
许尽欢略过沈让的话,问道:“那你查出什么线索了没有?”
周义昌笑意更深,他说:“不必着急,等我查出线索,这人是沉海还是吞金,都由你说了算。”
他说出这样的话时显得平淡无奇,仿佛解决一个人的生死确实是这样普通的一件小事,让许尽欢错觉脚底蹿上一股凉意:“你就不怕事情败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