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鸭蛋收好,将煤油灯吹灭了,借着月光收拾新茅屋,心里没有伤感,而是火热热的。

尽管微微现在身体不好,尽管还欠了一屁股债,尽管他的伤刚好,但是这些都无所谓,只要肯干,一切都有可能。

动作很静地把一切都收拾好之后,他到院子里洗了个澡,躺在宋微微小床旁边的大床上,计划着未来,未来一切以闺女为准,确定路线之后,很快入睡。

第二天一早,陆启礼就早早地起来了,打了一个鸭蛋,配上些许水和白面粉,放点盐巴化开的水,搅和搅和,放到锅中蒸出一碗嫩嫩的鸭蛋羹,上面撒了一些野葱花。

宋微微刚一醒来,就闻到香味儿了,同时她感觉自己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头不疼了,身体不难受了,心情也就好了。

她笑着喊:“爸爸!”

陆启礼转头就笑:“醒了,走,我们洗洗手洗洗脸,吃鸭蛋羹。”

陆启礼抱着宋微微,先给宋微微穿好了衣服,接着给宋微微用温水洗脸洗手,看着宋微微吃完了大半碗的鸭蛋羹,比以前能吃多了。

能吃就是好兆头。

他很开心,在宋微微的坚持下,他把剩下的小半碗鸭蛋羹吃完了,又喝了一些菜汤,接着把一百个鸭蛋很安全地放在篮子里,用麦秸盖上,没人看出来是鸭蛋,一手拎着篮子,一手抱着宋微微,去赶集卖鸭蛋。

陆启礼长得高大又好看,一手抱娃一手拎着竹篮子,非但不土不丑,反而有一种让人都说不上来的好看,村里人看到后都忍不住夸一句——洋气!

去赶集走大路的话,必须得经过陆家。

陆启礼目不斜视地走着,陆家陆开礼的两个儿子卓子和越子正在院门口吃东西,吃的小嘴流油,看到陆启礼走过来,也不喊二叔,直接扬起手中的油糖饼,喊:“微微,你看,你看这是什么?”

这就是故意馋宋微微的,陆启礼脸上立马露出不悦。

卓子越子觉得离宋微微有点远,又站到陆启礼的身边,对坐在陆启礼怀里的宋微微,炫耀地摇了摇手里的油糖饼,说:“这个可好吃了,又软又甜又香又酥,超级好吃,微微,你看看,你看看呀,看看,我们吃的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