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程明睡在主屋里, 侧躺着,思索伏家班之后的比赛,窗外声音嘈杂,他听到有人打架, 原想着不应该,4个小子从小没红过眼、没真动过手, 出来一看, 地上打得不可开交了。这是进贼了吧!
“干什么呢!”他腿脚不便,走到雪里,“起来!都起来!先去报警啊别给打死了……李丛?”啊, 他一下明白了,新仇旧怨,这是在打外人。
李丛被廖程明拎起来,甩开他。“你们伏家班有病啊!上来就打人!”
“打的就是你!”伏城整个人像烧着,“我师弟的腿要是因为你落下伤, 我……”
“闭嘴!不许胡闹!”廖程明给他们定过规矩, 不许晚间吵人,“李丛,你回来干什么?”
青让终于打开屋门,慢慢走出来,一瘸一拐,错过了最佳时机。
李丛看着青让, 又转过头。“我手机掉你们屋里了,回来取手机!”
“你!”伏城扬起拳头。
“我看还有谁敢动手!”廖程明说,“小白,你去屋里找找有没有,地上,墙角旮旯里,找着了还给李丛。”
蒋白动动肩,全身是雪。“知道了。”
李丛刚从雪里爬起来,伸直腿掸了掸,鼻青脸肿。“你别装好人,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
“我们什么时候看不起你了?”廖程明匪夷所思,“伏城,你和邱离先扶青让回去休息。好不容易喝了药睡觉的,这会儿吹了冷风要着凉。”
伏城和邱离穿得不多,带着一股寒气,瞪李丛两眼,扶青让回去休息了。青让又被人架回去,还在嘟哝你们打架怎么不叫我。
等了一会儿,李丛也不说话,廖程明看他没头没脑的:“谁说我们看不起你了,你这思想怎么回事?”
“我就是知道。”李丛抹了一把脸,“你们都是一样的人。”
“我们是什么一样的人了?”廖程明问。
李丛回答不上来,两眼血红得瞪着雪。“你们是一个班子里的人,我不是,你们,付雨,徐骏,高昂,都和我不一样。我不是要来学舞狮的。”
廖程明听得一知半解,到最后,也没明白这孩子到底想说什么,哪里来的气。“伏小子他们4岁拜的师父,他们当然不一样,可付雨徐骏不是你同学吗?”
“不是,我和他们又不是一个班。”李丛皱起鼻梁骨,冷风袭来,眼角中冰凉刺骨,“我们班也没人和我是同学。手机呢?手机还我,我马上走。”
“你这孩子思想很不对头啊。”廖程明说,“没人看不起你,班子里大家都是一样的。他们聊天你不参与,这能赖别人?学校的同学好好相处,谁也没仇没怨,你不爱说话,大家还能掰着你的嘴和你聊?”
李丛站在雪里喷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