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睡吧,总是熬夜会掉头发。”
盛屿玩笑似的说,叶侨只觉一阵恍惚,这话熟悉的很,大概有谁和他说过相似的话吧。
他只摇了摇头,轻笑着点头,便在要回房时与盛屿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忽然想起十年前学校一公里外的花店。
“盛屿,我们以前认识吗?”
他忽然问,盛屿在那一刻忽然攥紧了手,他不安的反问:“为什么这样说?”
“以前有一家花店,店主是我的表姐,我每次网吧熬了通宵就喜欢躲在他们家补觉,哪里有个总带着棒球帽的店员常和我说少熬夜,我总觉得你很像他。”
怎么会是像呢?
往日他尚有喜欢的人,自己与他只是路人,故而朝夕相处,大抵也只是他记忆里的路人。
盛屿心间一阵酸涩蔓延过来,雨后潮湿而带着泥土腥味的记忆全然涌上心头,那时叶侨不但通宵,还爱吃隔壁寿司店的寿司,只是他总会因为赶时间而噎着。
忽然有那么一天自己如往日带着热水与寿司工作时,毕业许久的顾行之忽然急匆匆跑来对他说:“我不懂花,麻烦您帮我选一束花,寓意好就可以。”
素来沉默寡言店员只轻轻瞥了顾行之一眼,挑了一束最好看的花给了顾行之:“用这一束吧,告白会成功的。”
叶栏咬了一口桃子插着手反问店主:“这不是你告白打算用的吗?”
店员沉默了片刻,有些落寞的笑了:“已经送出去了。”
他只愣了刹那,随后摇了摇头只说:“你多想了,我们以前没有见过。”
有些事情不能说,也不可说。
否则伤人害己。
一觉至天明,盛屿早早的出了门,叶侨心中还记着临安的话,他非得去看看不可。
他这两日叨扰盛屿不在少数,顾行之昨日给卡的场景又让他惦记起这件事来,他借了盛屿的车一路开去,下车后却发觉楼下拥满了人。
他仰头看去,只隐约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女人背影,他抓住身侧人问了句:“发生了什么?”
“前两天有个老头跳楼死了,那是他媳妇。”
那人顺口说着,又打了个呵欠道:“听说是儿子自杀了,受不了就死了。”
叶侨下意识蹙眉,心口不住的揪着疼,到底人事无常,他垂着眼又依稀看见人群空出的大片空地里还残存着血迹。
即便这两日下过雨,血流痕迹也仍旧难以冲净,今日阳光有些烈,叶侨一抬头那阳光便刺的他不住眨眼,他刚要离开却被叫住了。
“叶侨哥哥!”
他转头,却见一少女穿着朋克吊带背心,姣好的身材展露无遗,只是她前胸别这一朵白色菊花,是顾惜,顾行之的妹妹。
她自然的挽上叶侨的胳膊,叶侨不自然的动了动胳膊,他记得顾惜是顾家最不愿见到他的人,如今突然换了性子让他有些错愕。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