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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醒目的红痕落在那人身上,伴随着一声惨叫。

那一瞬间,桓衍突然兴奋起来,就像是有什么可怖的猛兽,在他的身体里苏醒了。那满腔燃烧着的怒火,也终于有了去向。

他在小屋里待了整整一个时辰,出来时人都有些虚脱了。但是与之相对的,是心情从未有过的畅快!这段时间以来笼罩在他头顶上的阴云并没有因此散去,但是桓衍却从中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自此之后,他每晚都会到那小屋里去一趟,有时候待的时间长,有时候待的时间短,但他本人的状态,却变得越来越好。

原本自从出事之后,皇帝已经很久没有上朝,更不怎么批奏折,但百官也不敢催促。好在最近没什么大事,小事朝臣们自己就可以处理了,所以倒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而现在,皇帝终于振作起来,开始重新视事了。

在朝臣们欢欣鼓舞,随身伺候的内侍们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这天夜里,那间小屋第一次抬出了一具白布蒙着的尸体。

一开始,没有人察觉到皇帝的不对劲。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宫里四处漏风,大部分的消息都是瞒不住的。尤其是死人这种事,次数多了,总会引起外人的注意。

他们自然不在意宫里死了多少人,这种事哪里都有,没什么出奇的。所有人好奇的是,人是怎么死的?

都说天心难测,又说不可以妄自揣摩圣意,可是在揣测皇帝的心事上,每个登堂入室的大臣,很显然都有自己的一套。权力之道,归根结底无非是制衡之道。有时候是皇帝制衡朝臣,有时候……是朝臣制衡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