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凉点头,凑过去为桓羿系披风的带子时,突然嗅到了一股久违的香味,很淡,像是衣服无意间沾上的,很快又闻不到了。她面色骤变,想凑上去再确认一下,又及时想起来不合适,所以只是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很快就系好了带子,退到一旁。
只是看向桓羿的视线,不复之前的欣喜,藏了许多晦涩的情绪。
好在天色昏暗,桓羿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异常。甄凉沉稳地提起宫灯,在前面引路。
一路无话,桓羿终于察觉到一点不对劲了。只是才一进门,甄凉将手中的灯递给过来迎接的半夏,就匆匆进自己那屋去了,桓羿就是想说话,也没有机会。
甄凉先换完衣服出来,见桓羿出门时穿的那件外套就搭在一旁的椅子上,他还在内间没有出来,只微微一犹豫,就走过去抓起衣服,放在鼻下轻嗅。
这一次更明显了,甄凉也终于确定,那确实是花楼常用的熏香的味道。
这种香有一点助兴的作用,所以寻常地方,是决不会用的。
甄凉又忍不住往窗外看了一眼,夜色沉沉,桓羿今儿这么晚回来,是……喝花酒去了?
很难将这样的词跟他本人联系在一起,毕竟他那样的尊贵高华,很难与那种地方联系起来。再说,以他出众的样貌,到底是谁嫖谁,还真的很难说清楚。
但是,桓羿也是个人,此前又一直没有接触过民间的东西,说不准突然生了兴趣。他这个年纪,早就已经知人事了,如今身边没有人,不代表他不会想这些。
甄凉脑海里乱糟糟的,很难理清楚头绪。她竭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这实在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