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安喜欢这样的清静,倚在榻上,面上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又有人送上蒲团,张霸磕了头,亲自捧了茶盏送到他手上。又换了两个婢女过来,一个站在一侧,为他按摩头部,另一个跪在脚踏上,替他揉捏腿脚。
等这一盏茶吃完,身体松泛了,外头的消息也就送来了。
“徐国公主糊涂了。”桓安抖了抖手里的纸,感慨了一声。
他说这样的话,丝毫不违和。不过徐国公主说是太-祖的族妹,其实年纪和女儿差不多,桓安那时已经跟着太-祖出生入死,也算得她半个长辈,说这种话并不逾越,就是当着太-祖的面,他也是会这么说的。
张霸自然不敢应声,片刻后,桓安又叹息道,“看在往日情分上,少不得替她遮掩这一回。”
“干爹仁义。”张霸这才捧了一句。
仁不仁义的,桓安并不在意,但是施了这样的恩,他可不是不望回报的人,当即吩咐张霸,“等咱家走了,你就将这消息送到嘉义侯府,也叫他们高兴高兴。”
“是。”张霸应了。
桓安不再淹留,很快启程回宫。张霸也跟着出门,去了一趟嘉义侯府。
徐国公主不是不想斩草除根,事实上陈瑾顺利地出了风头之后,她就一直在找那才子了。可惜这人自幼在京中长大,三教九流的路子多得很,早就躲起来了。徐国公主没有桓安这样的人脉,又不敢大张旗鼓,哪里找得到?
听说人被桓安找到,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再听桓安愿意替她遮掩,更是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