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米处有一座小木桥,又又小又窄,勉强能容许两个人并肩走过,黑乎乎的木头沉浸在一月冰冷的河水当中,估计是山林管理人员为了方便过河建造的。

过了小桥,走上一条沙土路,两边树林里有一大群乌鸦在俯视河面,不时发出一声生硬而尖锐的啼叫,像在谴责什么。

栖川栗一马当先地走在前边。

高度越高,气温就越冷,她竖起厚厚的毛衣衣领,原本束起在脑后的头发也为了保护被风吹得通红的耳朵,被她松开散落下来。

狭窄的沙土路长长地延伸开去,不知止于何处,不知通向哪里。

四下没有人类的活动踪迹,触目皆是幽深静谧的杉树林。

这场连续了半个星期的冬雨,把秋冬季节枯死的叶片冲刷干净,雨后的杉林,分外鲜明地一株株耸立,凌厉地伸向苍穹。

“好幽静的地方啊。”栖川栗边走,边环顾着四周的环境,“走在这里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时间的流淌变得轻快了些许,简直就像把压在身上的秤砣取下了一般。”

她每次开口,便会有一团热气浮在空中,硬硬的,白白的。

多崎司悄悄凑到栖川唯耳边,小声说:“你妈现在这个样子,像是一个被工作折磨到晕头转向的女白领来到乡下旅游。”

栖川唯打量他一眼,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前走。

“小司,走快点。”栖川栗催促道。

“来了。”多崎司跑上去,插进母女二人中间,余光打量着她们的脸蛋。

“心情怎样?”栖川栗看着他问。

“很好呀。”

“好是指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