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得很厉害,让人惊叹。”

“毕竟我是只忽然出现在东京湾的企鹅,”多崎司说道,“能一路游过太平洋来到东京,多少要有点过人之处才能适应这里的气候。”

“东京湾企鹅?”说着,栗山和树瞥了眼茶壶里剩余的红茶,有趣地一笑:“从没听过的比喻,好幽默的说法!”

“多谢您的夸奖。”

“可是……”栗山和树用揶揄口气说道,“你刚才就说过,自己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高中生。才过了短短一会怎么就变成一只了不起的企鹅了?”

“在您面前我当然只能算一个普通高中生。”多崎司平静地说。

那语气,给栗山和树一种少年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架起二郎腿和自己说话的样子,是一种平起平坐的姿态。

但实际上,多崎司只是坐姿端正地坐着,手交叉叠在大腿上,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温文尔雅。

“答得痛快。”栗山和树赞叹似的说。

“越能看清自己,说话时也就越单纯。”多崎司想了想,接着说:“我这人不喜欢装傻充楞,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栗山和树一口喝干杯里的红茶,又拿起茶壶把两个人的杯子斟满。

“难怪樱良和你聊得来。”他不无感慨地叹了句,眼神注视着前方两棵树干之间的高尔夫练习网,草坪散落三四十个白色高尔夫球。

多崎司啜了口茶。

内阁大臣在考虑接下来该说什么。

思考需要耗费时间,但他本人似乎并未意识到这点。以他的身份来说,早就已习惯众人安静地等在一旁的场面。

多崎司也不好开口打搅他的思考,只能静静看着庭院的夕阳。

天空的颜色很好看,黄色与红色的夕晖有着精致的层次感,看起来鲜艳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