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不好接,否认父亲的话是不孝,承认父亲的话就是自打脸。
这个糟老头子,真是坏的很!
静姝不着痕迹地倒了下脚上重心,以余光瞥了一眼谢瑾年。
谢瑾年躺在罗汉榻上,朝着静姝微不可察地弯了下唇角,旋即便是一阵咳,咳了两声,脸色便变得通红,一副撕心裂肺的模样。
病美人这演技,奥斯卡绝对欠他十个小金人!
静姝立时忙不迭地起身,挂着满脸急切担忧冲到罗汉榻旁,坐到榻边,红着眼圈略微扶起谢瑾年,任他靠到她怀里,替他轻抚胸口:“劳烦泰老爷给倒碗温水来。”
这一声吩咐,当真是自然无比。
谢瑾年的咳嗽声顿了一瞬,旋即抓着静姝抚在他胸口的手又是一阵咳,仿佛随时都会憋过气去那种。
泰老爷盯着罗汉榻上的小两口沉默了一瞬,慢吞吞起身,踱着步子找到了温着水的炉子。
“哐啷!”手滑,水壶掉到了炉子上。
温热的水自壶嘴里汩汩流出,浇熄了炉子里的炭火。
泰老爷漠然。
用衣袍垫着把手,面无表情地重新拎起壶,又失手打了一个茶盏。
缠枝莲青花瓷茶碗碎了一地,泰老爷微皱了下眉,泰然自若地重新拿了个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