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年攥住静姝的手,轻笑:“别,再吓着了你。”
锯过腿,开过颅,还能怕你的皮肉伤?
静姝瞪了谢瑾年一眼,挣开谢瑾年的手,继续解他衣带:“别动。”
小娘子显见是真的急了。
摆手屏退了屋里伺候着丫鬟,谢瑾年垂眼看着小娘子给他解衣衫,低笑:“娘子这般热情,为夫着实有些为难。”
还有精神跟她耍嘴皮子呢!看来伤的还是轻!
静姝心头略松,白了谢瑾年一样,娇叱:“且闭嘴罢!”
谢瑾年忍俊不禁。
张开手臂任他的小娘子帮他脱外衫,视线落在齐齐整整的床上,谢瑾年眉峰微皱:“娘子是整宿未睡,还是宿在了碧纱橱里?”
解了病美人的道袍,又解病美人中衣。
指尖触着细腻结实的皮肉,见惯了大体老师、手术台上各色男女的静姝,破天荒地红了脸。
静姝小心翼翼地掀了下病美人的中衣,见有些地方已经被血黏在了皮肉上,便停了动作,扶着谢瑾年趴在床上。
她一个骨外科的,缺药少工具的,着实有些不好动手,不如留给蔺郎中。
给谢瑾年背上搭了一条夹被,静姝挨着谢瑾年坐到床边,轻声道:“澜哥儿烧了一宿,在碧纱橱里守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