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恩将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外加两块硬邦邦的面包干递了过来。

很显然，这就是今天的晚饭，同时也是今天唯一的正餐。

艾伦接过来喝了一口热汤，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我在想地下城究竟是什么，为何能够源源不断孕育那么多强大的怪物，又为什么会对神明充满了敌视。”

“哦？那你的结论呢？”芬恩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谈不上结论，只是有一个猜测，而且是一个很可怕的猜测，你要听听吗？”艾伦抿起嘴角意味深长的询问道。

“当然！请务必说出来。我小的时候可是最喜欢听吓人的恐怖故事了。”芬恩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这个小人族英雄坚定且毫不动摇的眼神，艾伦立刻一边吃着食物，一边不慌不忙地说道：“众所周知，地下城是一个极度敌视神明，且拥有自我意识的特殊生命体。但你想过没有，它为什么拥有源源不断制造怪物的能力，这些怪物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又为何会对神有那么大的排斥反应？”

“因为……地下城是神的敌人？”芬恩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确定。

“没错！敌人！再结合地下城的存在记录要远远早于神明出现的记录，所以我有理由认为地下城应该就是这个世界原本的意志，而那些怪物也应该是这个世界最初的原住民。至于后来出现的其他智慧种族和神明，应该都是外来者，或者称之为入侵者。双方很可能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惨烈战争，最终后者战胜了前者，并将世界的意志封印起来，形成了现在的地下城。而世界的意志不甘心就这样被封印，所以一直都在源源不断制造强大的怪物，试图突破封印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毫无疑问，这番推断中充满了无数颠覆性的内容。

以至于连芬恩越听就越觉得有道理，最后甚至都有点魔怔了。

就在他整个人陷入沉思的时候，艾伦突然把话锋一转，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别太当真！我都说过了，这只是个人的猜测，也许刚好是反过来也说不定呢。毕竟对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立场与阵营。”

“阵营？”芬恩猛然间从混乱的思维挣脱出来。

“是啊！阵营！包括人类、精灵、矮人、兽人和小人族在内，我们都可以统称为地表种族，而地下城诞生的怪物则属于另外一个阵营，敌对阵营。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我们其实根本不必在意地下城的来历究，只需要知道它是一个必须被击败的敌人就可以了。最后，感谢你送来的汤和面包干。”

说罢，艾伦留下一个充满玩味的笑容，然后站起身独自一人朝通往四十层的隧道走去。

他前脚刚离开不到一分钟，里维莉雅后脚便凭空出现，用十分好奇的语气问：“他刚才说了些什么？你的脸色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