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青很少见到——或者说几乎没有见过女人的儿子，她每天为了学业和家里的事情就已经够烦恼了，更没时间去关注别人。

霍轻雪没回答女人的话，正准备离开，却看见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到门口，直接抬手砸起了门，态度极差，空气中还有酒味，看她微醺的脸色，估计喝了不少。

“开门！小兔崽子，赶快点！”

女人砸起门来一点都不精致，还有点令人生畏，她又踹了几脚，门终于打开。

“你怎么才来？！”

女人骂了一声，伸手就扇了门口的人一个耳光。

霍轻雪本来不想管他们家的事情，但这一耳光实在是太扎耳了，她转头，看着阴影下站着的少年。

因为刚才的一耳光，他的脸微微侧向另一边，看不清面容，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衣，露出的脖颈修长苍白，上面隐约可以看见青紫的痕迹。

“滚开滚开！”

女人嚷嚷着走了进去。

“我饿啦！”

电梯门又开了，女孩活泼的声音打断了走廊的安静，少年转身关上了门，1805传来了一些乒乒乓乓的响声，看起来那女人心情很差。

“爸爸爸爸，我饿啦！星星你快跟上来！我们回家吃饭啦！”

是林农带着两个女儿，他刚刚走出电梯，手机就响起，林农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

旁边第二部 电梯也打开了，从楼上下来的冯强国脸色有些难看，他安慰了老陈一下午，但越想越觉得害怕，要是老陈真的想不开做出点什么事情怎么办？

“小林啊，回来了？”

他看了眼林农和两个女儿，但惦记着老陈的事情，还有一会要和女儿视频，便加快脚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冯强国一回到1802，便立刻给女儿打电话，他总觉得要出事情，却又不知道自己这种感觉是从哪来来的，第一通电话被挂断了，冯强国更害怕。

他又打了一遍。

直到第五遍，那边才接通了视频通话。

孙女看起来漂漂亮亮的，穿的很厚，背景在室内，身后有很多人，没等冯建国说话，她便开口道：“爷爷我这边赶地铁啊，要去附近一个公司谈合同，等我生意谈完了就和你打电话，不说了我东西很多拿不了手机——”

冯强国“哎哎”了几声，那边却已经挂断了视频电话。

“啊，嗯，”

打招呼的时候林农敷衍了几句，见冯强国离开，便往前走了几步，警惕地看了一眼远处的霍轻雪，似乎在犹豫，但铃声一直在响，他不得不接通电话。

“喂，是我，”

他弯着腰，声音压得很低，但霍轻雪的听力敏锐，听到很清楚。

“你之前不是说利息不高吗？怎么就三万了？你这是高利贷啊！不是，你等等，我和你说，我们之前讲好的，我明天还的话利息就没有那么高，什么？不是这个月，是上个月？不可能！我明明记得是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