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现在真真的见着西门有容,伊太妃更是从她简朴素淡的衣着打扮,还有她隐隐透着非一般女子可以有的言谈举止得出结论,西门有容的“不争”不一定就是“不争”。
只是,她真正想争的是什么而言!
伊太妃是从后宫里脱颖而出的最终赢家,她能带着东陵辕晧在这是是非非的宫廷安然走到今天,又岂是运气而已?
对着西门有容似真似假的笑了笑,伊太妃废话略过,她开门见山的说道:
“皇后,指点不指点先不说,倘若撇开西门氏的罪恶不说,后宫之主这个位置,你能担当吗?”
“不能,也不愿意担当!”西门有容回答得利索。
“不能就算了,“不愿意”这三个字是不是过于大言不惭?”伊太妃惊讶于她的回答。
“并非有容大言不惭,如果不是西门氏犯下死罪断送了西门历代祖宗的忠诚之心,我也不会被机缘选中迫于无奈坐上这个本该离我万里之遥的尊位上。换句话说,我何德何能可以担当一国之母?就是因为无能担当,所以不愿意!”
“可三日后,你就是大承国名正言顺的皇后,届时你又当如何?难道堂堂一个皇后要得过且过,空守后位吗?”伊太妃冷下了语气。
西门有容当然听得出伊太妃的不满,她立刻起身对着伊太妃恭敬欠身道:
“太妃见谅,有容自然不敢得过且过,白白辜负了先祖庇我之圣恩。但我也自认才德不足,能做的也只是安分守己,恪守本分而已!”
“你如何安分,如何本分?”
伊太妃闪动了一下眸光,西门有容果真不简单,她能瞬间察觉她在试探她。
所以,西门有容也巧妙的道出她只有安分守位的心,没有图谋权力的意!这恰恰就是她能活下去的根本!
西门有容轻抬明眸看着伊太妃,她诚心说道:
“我自知身份尴尬,立我为后也非陛下本意。可我也不瞒太妃,我既有幸得活一命,我自是想活着。只是我不知该怎么做才能既不辜负先祖的厚爱,也不枉费陛下的仁慈。所以,我思来想去,觉得唯有听从陛下和太妃教诲,不妄自言行才是最好的。”
“皇后马上就是正式的后宫之主,我虽然是太妃,可我也是受你管束的,我怎敢对你指手画脚的。”
伊太妃语气淡淡,但西门有容依然能听出伊太妃的疏远之意。
这段时间生活在宫里,西门有容虽然没踏出“冷月宫”几次,但她不多不少还是听到了伊太妃为东陵辕雍重回皇城所苦心谋划的付出。
因此,就算不看东陵辕雍和伊太妃没有血缘的母子之情,就看在伊太妃冒着性命之危一心一意帮助东陵辕雍的份上,西门有容也能想象伊太妃必定也是痛恨西门氏一族的。
所以,西门有容也不奢望伊太妃会用公平的心态来对她。
不过,她也不想虚伪的说太多冠冕堂皇的话去讨好伊太妃,她再次直言道:
“太妃,我若坐实了皇后的权力,陛下岂能让我活命?可我……但求活命而已!”
伊太妃一愣,她思量着看进西门有容净洁柔韧的双眸,过了好一会,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