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酒肆的消费并不低,每日里也有许多人过来守着,他们或许有真才实学,或许只是滥竽充数,不管怎么样,反正酒肆的人流量上来了。
卫霁对他们的讨论只是笑笑不做评价,毕竟秦公和卫鞅凑到一起说了什么接下来又要做什么没人知道,但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变法势必会如史上一样进行,甚至有可能来的更快些。
卫鞅没有挪地方,依旧住在王诩老爷子院儿里,不过他最近很忙,除了吃饭的时候基本见不着人,所以和以前相比没什么区别。
孙伯灵好奇过他每天都在干什么,经过允许后翻了翻他房中的竹简,然后就再也不感兴趣了,满屋子的竹简,上面记载的全是各种律法条例,只看着就头疼,更不用说研究了。
他原本就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如今又是个受过刑的人,就更不想看到那些东西,在好奇心满足之后就再也没去祸害过人家。
“听说秦公最近挺高兴的,还给卫鞅送了那么多书简,为什么就没给他送座新宅子呢?”坐在轮椅上的娃娃脸青年撑着脸满眼好奇,一边对着即将做好的红薯丸子流口水一边说着,努力用别的话题来抵抗这香甜气息的诱惑。
不是他嫌弃自家师弟,而是房间太小放不下那么多竹简,再送来点卫鞅就得和他挤一个房间了,为了自己着想,他真的很重视这个问题。
王诩老爷子带着几个小娃娃排排坐蹲在旁边,根本不搭理徒弟的问话,只想知道那些红薯丸子什么时候能吃。
卫霁坐在旁边,怀里抱着个小太子,看着老爷子和小孩儿让他们不准偷吃,刚才蒸好的红薯已经被他们吃了不少,再吃下去就没有东西用来炸丸子了。
少年人刚才将老小孩儿和真小孩儿教育了一通,喝了杯水润润嗓子然后才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大概是为了不让卫鞅过于惹眼,毕竟他将来是要干大事儿的,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
“出师未捷身先死,这话形容的贴切。”孙伯灵将这几个字念了一遍,在脑海中想了一下卫鞅直接大出风头后可能会发生什么,然后无奈的叹道,“以他的本事,就算秦公直接让他当官,接下来吃亏的也不会是他。”
他们可是鬼谷子的学生,要是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说出去好意思说自己是鬼谷门生?
哦,对了,卫鞅他出门的确不能说自己是鬼谷门生。
孙大军师在心里将话语中的错处改掉,然后继续无声念叨,鬼谷门下像他这么良善的人不多见,别看卫鞅一副温文尔雅从容知礼的模样,实际上那家伙比庞涓还黑。
庞涓是又狠又蠢,卫鞅可以把蠢去掉,他可以只留下一个狠字。
小太子坐在卫霁腿上玩着他的头发,少年人还未曾加冠,一头黑发手感极好,缠在手上清清爽爽舒服极了。
“先生,卫鞅先生知道你私下里这么说他吗?”卫霁任小家伙玩,看到卫鞅闻见红薯丸子的味道后晕晕乎乎飘过来,对孙大军师的话报以万般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