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与皇帝离开康陵,见气还好,道:“儿啊,陪妈走走吧。”
“好。”朱载垓伸手扶着母亲,以免她被山路上偶青苔滑倒。
两路走下山,太阳经逐渐西斜,车驾正在那里等着,太后忽然道:“儿子,咱们骑马回吧。妈好久没骑马了。”
朱载垓些无奈,道:“妈,你现在身体哪儿能骑马啊……”
“胡说八道,你妈威风不减当呢,还轮不到你小子指手画脚。”太后瞪了他眼,对牵马内臣道:“马给我。”
内官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朱载垓,见他近乎微不可见地颔首,这才松了口气,恭敬地将缰绳递给太后。
太后出意料灵活,利落地翻身上马,露出爽快笑容,道:“儿子,咱们走。”
朱载垓见她似乎没什么不妥地方,这才笑着应声:“好。”
娘刚才大概也只是说笑罢了,她身体还好着呢。
母子两个遛马行在路上,夕阳洒下金色光芒落在太后身上,她凝视着远处景色,道:“这样真好啊——”
“是啊。”
“和我初来这世上般,也是这样秋日色,金色光芒倾洒在这片土地之上,耀眼而又苍凉,庄严而又辉煌。偶然想想,或许从那个时候我爱上了这个国家,爱上了这片山河……”
朱载垓想到母亲生辰是在冬日,她说初见是在秋日,实在是些奇怪,忍不住问道:“娘生辰不是冬日吗?我记得是冬月廿三。”
“你不道、你不懂——”太后看着他笑了,随后别过头看着远方:“现在这里终多了些生机,我也总算无愧自己,无愧来此世这遭啦——今时今日我才明你爹和我说过话……本应该嚎啕而来,大笑而啊……”
赭黄光芒打在太后脸上,她好像忽然轻了不少,眉梢眼角细纹也渐渐消散离。
“妈……”朱载垓看着她侧脸,喃喃道:“时候我也不明,您到底在想什么,些事情,你也从来不和我说……我们不懂你。”
太后好像没听到她话样,忽然欢呼声,伸腿夹马腹冲了出,很快便成了道影子。
朱载垓大惊,急忙也策马追了上。
可是连风追不上她速度,更不用说朱载垓了,他只能努力追随着母亲背影,望着她。
不道过了多久,夏灵瞬终勒住了缰绳,点点慢了下来,血红色夕阳照射在她身上,连衣服也被染成了朱红色,她回过头看向终赶上来儿子,笑道:“走啦。”
朱载垓愣住了。
那是张多么轻脸啊,是他未曾见过,如同少女般充满生机与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