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当中，尸体堆积如山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出现的，是一块块的残肢断臂。

没有一人，有完整的尸体，在那剑阵的横扫与绞杀之下，任何肉体，都没有能够坚持到最后。

甚至，两宗之人都能看到，那地面上，除了残缺不全的尸体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材料碎片。

这显然都是一柄柄的武器，一件件的防御性装备，一道道的保命措施。

此刻看去，这所有的物品，全部都已经被粉碎，看不清这些到底是何等级别的物品，只能感受到，其上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灵性。

“凤凰宗！！！”

那青年蓦然抬头，其目中血红，看向上官明芯等人。

“你们欺人太甚！！！”

“若把你，换做数月之前的我，你会觉得，这些人的死，依旧还不够。”上官明芯轻轻开口。

若放在以往，放在家族被灭之前，看到这一幕，她绝对会不忍。

但从家族被灭亡的那一刻开始，她心中的仁慈，便是化作了冰冷。

那不是一种没有感情的冰冷，正是因为有感情，所以才会冰冷。

当时当日，她躲在暗中，全身上下都被父母封印，让韩家，让麒麟道观，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她亲眼看到了，整个上官家族，上上下下，一千多口人，或是老人，或是年轻，或是幼童，或是妇女。

上官家族修士，生生战死，上官家族老幼，尽皆被屠戮灭口。

那一场屠杀，至今为止，六年过去，上官明芯依旧是记忆犹新。

从那时候开始，她学会了残忍，更是明白了，在这修士为天的龙武大陆，没有实力，一切都是虚妄！

而凤凰宗的诸多弟子，同样是没有丝毫的不忍。

他们神色冰寒，浑身杀机滔天。

从加入屠神阁开始，一次次的战斗，一次次的灭宗，从血妖宗开始，到真武宗，再到流雪宗，直至……整个屠神阁，差点被超级宗门联手覆灭。

而他们，都曾经死过一次！

面对强者之时，那种无力感，至今为止，他们依旧是记在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