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陆琢一点也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妥,抱着人走到门口说:“伸手,拿一下钥匙。”
江愈伸了胳膊拿钥匙,还想要坚持自己的“避嫌”,没什么力气地央求:“那我自己走可不可以啊?”
陆琢皱眉:“不是头晕么?逞什么强。”
江愈还想坚持,可还没等他想出来拒绝的理由,陆琢就已经抱着他下了楼,把他给塞进出租车里了。
陆琢一张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开车把人送到医院做完检查,结果是江愈的感冒真的已经发展成了肺炎,得住院挂水。
江愈坚持不肯住高级病房,陆琢就依着病人,借着和院长的私人关系找到了没病人入住的普通双人病房。
江愈从进了医院开始情绪就很紧绷,等护士过来给江愈打点滴的时候,甚至紧张到屏住呼吸,一只手捏住了床单。
陆琢于是就坐在床边伸手捂住了江愈的眼睛,低声在他耳边说:“不怕。”
江愈从小到大其实挂了不知道多少次水,最严重的时候滞留针就一直在手背上插着,所以他其实不怕疼,他只是害怕“住院”这件事情本身。
医院代表着疾病,代表着没有生气,是个苍白而无趣的笼子。
现在他被捂住眼睛,陆琢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他,江愈就难为情起来,用另外一只手碰了碰陆琢,小小声说:“没有怕的。”
反而又像故作勇敢的小朋友。
陆琢笑了,“嗯”了一声,手却没有放开,反而用另外一只手握住了江愈伸过来的小手,问:“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江愈轻轻的摇了摇头。
睫毛划在陆琢的手心,痒刷刷的。
来扎针的护士没忍住笑了一声,感慨说:“这是你弟弟啊?你们兄弟感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