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水,司徒鄞就直接伸手将棠宁抱到了自己的怀中。
“若是能,一直这么抱着你就好了……”
听到他的这句低叹,棠宁顿时用力回抱住了对方,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轻吸了口气,务必不叫对方发现到自己任何的异样,故作轻松道,“会的,只要我们把身体治好了,你想抱多久就抱多久,好不好?”
“好。”司徒鄞轻声回道。
口中说着好,司徒鄞的身体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弱了下来。
这世上最痛苦的刑罚,从不是什么千刀万剐,而是不能睡觉。
若说前几日司徒鄞还能眯上一两个时辰的话,随着他头疼的日益剧烈,连这一两个时辰也成了司徒鄞的奢望。
以前的他还能在棠宁的面前忍得住,到了后来,每晚每晚,他都只能抱着棠宁不停地流着虚汗,颤抖着身子。
在棠宁担忧的询问下,他还能笑着跟她开玩笑说只是因为身体虚而有些冷,让棠宁抱紧他一些,再紧一些,暖一暖就好了。
只可惜不论棠宁抱得多久,他也没能止住颤抖。
头疼的折磨越来越深重,司徒鄞的精神也日渐恍惚了起来。
这样的折磨下,饶是心性坚韧如司徒鄞,也曾不止一次地怀疑过,他到底在坚持些什么,为何不干脆就这么死了,只要死了就不用再受这样生不如死的折磨了。
可每一日这样的念头在他的心间刚刚升起,看见棠宁的小脸之后,又彻底消失不见了。
他舍不得啊,真的舍不得。
若是以前的他,死就死了,可现在,他要是死了,棠宁可怎么办吧?
她要是哭,要是难受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