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后来懂事了,他依然习惯叫池云非做“哥”,也没人再去纠正他。
池云非捏了下他的脸,道:“乖,快来吃饭,饿了吗?几时起的?”
“比昨天晚一些,您不是不让我起太早嘛,说睡不够长不高的。”温念炀坐到池云非身边,先给他池哥夹了菜,又递过去一块糕点,笑眯眯道,“孩儿谨遵吩咐,绝不让池哥操心。”
又是“孩儿”又是“哥”,这辈分乱的。
不过在座都习惯了,温信阳拿着报纸看,头也不抬:“食不语。”
声音冰冷,气势威严,越发像个不知变通、跟孩子关系永远处不好的严父了。
温念炀吐了吐舌头,不吭声了,池云非面上装得一本正经,桌下却偷偷摸摸拉了温念炀的手,往少年手里塞了一颗奶糖,少年拿碗遮着脸,嘻嘻笑起来。
温信阳从报纸侧面瞄了媳妇儿一眼,无奈又纵容地没戳穿。
池云非仍然一本正经,嘴里嚼着甜甜的糕点,一手又偷偷摸摸拉了温信阳的手,往里也塞了颗奶糖。
手指还在对方手心里抠了抠。
抠得温信阳心里酥酥麻麻的,严厉的气势登时缓和许多。
一家人和乐融融吃完早饭,温信阳考校了温念炀的功课,父子俩又去院子里比拳,池云非则拿了最近城里新出的话本看得津津有味,一脸“胸无大志”的懒散模样,时不时朝院子里看去一眼,担心温信阳下手太狠了。
温念炀学习不错,拳法也很得温家精髓,只性格跳脱活泼,平日胆子也大,好奇心重,哪里还有半分小时候不善言辞,磕磕巴巴的胆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