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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未知,因为未知,才令人恐惧。

可他却不能露出半分动摇和畏惧,因为他是丈夫,是父亲,是金蛟营的掌权人。

若信阳能生在普通人家……

“爹。”身旁响起有些沙哑的男声,温司令有些恍惚,回头看去。

就见逐渐亮起来的天光里,池云非白皙的小脸上带着一点笑意,笃定又坚决地道:“您放心,深哥一定会平安回来。”

温司令看了池云非好一会儿,隐约觉得这孩子哪里不太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来。

他点了点头:“行了,都回去吧。炀炀起来了吗?”

今日大家都起得很早,炀炀还在睡,池云非道:“我带他去静岚院吃饭吧,让他陪陪你们。”

“好。”温司令转身往回走,温夫人别过身迅速擦掉眼泪,回头时已然恢复了平日的神色,轻笑道,“炀炀最近跟金福班的人学了几首词,还挺不错的……”

三人若无其事地随意聊着,进了屋内。不久之后,阳光从云端露出脸来,灿烂地照耀在温府的青瓦和匾额上,将那匾额虚虚地勾出金边来,彰显着这历史深厚的家族不被外人所知的沉重和担当。

炀炀尚且不知爹走了,从这日之后,他就住在了静岚院中陪伴思念儿子的温夫人。

池云非一个人在君竹院中冷冷清清地待了两日,在外人看来,他和平日似乎没什么不同,照例是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吃饭,吃了不少油酥鸡和炸糕,看起来没心没肺的。直到第四天下午,他去了一趟白家,探望过白煌之后,又去找了箫棠,还把自己精心培养的“小霸王”送给了余大头,最后回了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