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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脾气,在外面仇人不少吧?”

“仇人?我哪儿有什么仇人?”池云非不屑道,“有仇小爷当场就报了。”

温信阳说不出为什么有点想亲他,好不容易克制住了,他清了清嗓子转身道:“下午我会来陪炀炀骑马,你就别骑了,多休息。”

军营里的跑马场很大,养马人专门挑了矮小一些的小马驹来,放好马鞍,池云非抱着炀炀上了马。他屁股疼没法骑马,就在下面牵着小马,在马场里慢慢溜达。

小马驹的高度对炀炀来说已经很高了,他起先有些怕,慢慢发现小马驹很温顺,便抱着马脖子开心地乐了起来。

他很少出门,尤其不爱说话显得很胆小怯懦后,温家人出于保护的心态就更不会带他出门了。长辈们总怕他被吓着,被惊着,像是恨不能将他锁在黄金笼子里,最好一辈子风调雨顺,什么波折挫折都不要遇着,就这么在太阳底下傻乐呵一辈子。

他不用知道黑暗,不必知道太阳之外有什么,最好连恶梦都不要做,永远能这么无忧无虑地笑着。

长辈的心意固然是好的,可他们也许忽略了,没有伤害、悲伤、无奈和痛苦做对比,幸福和快乐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踏出玻璃花室固然有风险,但人的一生那么长,风吹雨打后的彩虹才能让人有活着的成就感。

池云非牵着马儿走了几圈,小孩儿胆子渐渐就大了,这个年纪的孩子本就玩心重,在军营里住了两天跟着糙汉子们把心都给耍野了,牵着马缰吆喝起来:“驾!”

池云非便拉着马驹小跑起来,笑着道:“坐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