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云非将他抱起来,任由他抓走那只红色小旗子,道:“小孩儿天性爱玩,你们成天让他待在家里,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连吃的玩的也要挑来拣去。你成日又不着家,书本里那些东西能教会他什么?他不爱说话这事,也不想想是为什么?”
温信阳想起司令爹说得那些话,一时沉默。
他走过来,摸了摸儿子的脸颊,入手软乎乎的,滑嫩得如剥了壳的鸡蛋。
温念炀举起旗子,指着沙盘道:“爹!这做什么的?”
哎,又多了几个字。
温信阳露出一点笑意,也不同池云非争辩了,抱着孩子给他讲解起沙盘来。
暖色的灯光摇曳,外面铺了毛毡,寒风吹不进这帐篷里,帐里暖融融的,不一会儿池云非就来了困意。
他坐在一边,撑着下颚,一边听温将军跟温念炀小声说话,一边看着对方指来指去的手——啊,好想咬一口。
难得一夜祥和,温将军心头的烦闷也被一扫而空,他惊讶地发现炀炀其实很聪明,虽然话不多,但反应力极强。
这让他心中多了点自豪和骄傲。这是他的儿子呢——他居然到现在才有了一点真实感。
实在是因为离家太久,对林子清也好,儿子也好,都是陌生大过熟悉。
直到孩子流着口水睡着了,他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来,看见了在一旁笑吟吟看着他的池云非。
年轻的男人趴在沙盘对面,因为有些热脱了外衣,卷着衣袖,领口也打开了露出白皙的肌肤。他额头见了点汗,将短发尽数抹到后面,露出饱满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