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都是人精,可谨慎着呢。
但凡有了疑心的种子,还有什么不好办的?
于是吃过晚饭,林子清主动将孩子抱去了君竹院,也是给温太太一个识大体的好印象。
她站在台阶前,弯腰揉了揉儿子毛茸茸的短发,道:“炀炀乖,以后就跟爹爹住在一起,要是想娘了,就差人来说一声,嗯?”
温念炀手里提着一只布老虎,茫然地看着林子清离开,藕节似的小短腿哒哒地跑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地,被温将军一把捞了起来。
林子清恰到好处地回头,眼眶红红的,满脸不舍,拿绢帕按了按眼角,匆匆走了。
这一幕看起来真是分外揪心,仿佛他池云非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一来就抢走别人的孩子,实在是残酷极了。
池少爷背着手站在台阶上,不屑地撇嘴——演戏嘛,谁不会啊?
小爷八岁演技就炉火纯青,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么聊斋啊?
温信阳很少抱儿子,两父子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
温念炀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林子清的吩咐,但他不记得原话了……总之哭就对了。
于是温念炀眉头一皱,哇地大哭起来。
其实这一哭倒也不全是假的,突然被自个儿娘丢到陌生的地方,多少心里是不安的。一哭起来就更没完没了了。
温信阳皱着眉,抱着儿子像是抱了颗雷,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板着脸将儿子上下掂了掂,宽厚的大手在小孩儿背上拍了几下,权当安抚。
池云非:“……噗。”
这下温念炀更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