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云非觉得自己很难爱屋及乌,但见那小孩儿戴着个虎头帽子,浑身裹得厚厚的,走路像只弹跳的小球,正好奇地打量自己,倒是挺喜庆可爱的。
“炀炀,叫人。”林氏摸了摸小孩儿的脑袋,轻声道,“你有多久没见爹爹了?”
这话一出,果然上座的温司令就不开心了,他放下茶盏,淡淡道:“深儿。”
温信阳低头:“爹。”
“你工作再忙,也不能不管孩子。你小时候我是如何教导你的?”
温信阳看了眼林氏,道:“爹总带我出去狩猎,去军营里学习,还亲自教我练字。”
“你再看看你。”温司令道,“炀炀都快认不得你了,你是怎么做人父亲的?”
林氏立刻道:“爹,将军常年在国外,如今回来不久还有许多工作要处理,还要履行同池家的婚约,子清和炀炀都能理解。”
池云非眼皮子一跳:这话怎么听怎么不中听呢?
他看向林子清,林氏浅笑着道:“将军最近怕是累坏了,子清只希望将军保重身体,好好休息,炀炀和我都能等,咱们是一家人,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池云非扯了扯嘴角,低下头颇有些意兴阑珊——怪不得之前听说温太太不喜这二房,果然是个喜欢显摆小聪明的人,不过他一个男人能跟对方计较什么?
总不能拍桌子跳起来挑明了说: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温家是为了履行婚约才娶了我,将军不喜欢我?还是说,你有了儿子就能同将军来日方长,日久生情,反正儿子是板上钉钉了,你们才是一家人,我是外人?
哦,要说起生孩子这事,他还真赢不了林氏。
可他为何要跟人比这个?真是滑稽。
对手挑衅得太过明目张胆,习惯了能动手就不逼逼的池少爷反倒没了兴趣,只觉得自己之前心里膈应得有些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