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仆人们忙不迭跑过去,扶得扶,揉脚的揉脚,嘴里哄道:“不疼不疼,少爷拿我们出气吧,可别伤了自个儿!”
池云非怒道:“把这门给我拆了!”
“来人!拆门!”
院子里一通鸡飞狗跳,老管家捻着三羊胡直叹气:“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
老管家服侍了池家三代人,还帮过池家躲过一场灭门大灾,他的身份和地位在池家有目共睹,可不是一般的下人。
池云非小时候认字识礼还是他亲自教导的,换句话说,池少爷还得叫老管家一声“先生”。
院子里的闹腾劲儿很快引来了刚下班回家的池家当家人,池云非的爹,池柏强。
男人长得十分壮硕,一眼看上去简直不像是池云非的爹,他膀大腰圆,脸也圆圆的,只那双猫眼看起来跟池云非极像,其他地方哪儿哪儿也找不出半分父子的影子。
他鼻梁上架着斯文的金丝眼镜,镜链挂在耳后,随着他走路有节奏地一晃一晃;他穿着褐色金丝暗线的袍褂,双手负于背后,戴着翡翠扳指,一进门就道:“吵什么呢?!”
他声如洪钟,眼镜链子也被他震得颤了颤,院子里立刻静了。池云非七分随母,长得可爱极了,此时眼里蒙了层委屈的水雾,仿佛上好的猫眼石浸在清泉中,见了男人立时委屈道:“爹!我是个男人!”
池当家的哼了一声,脸上肉抖了三抖,走下石阶来,道:“你这撒泼耍赖的样子,有哪里像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