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是在夸她。”

两人又默默在湖边蹲了一会儿。

连上清点烟：“虽然不提倡计算中心大量盗取情报，但是，我觉着吧，极点快要到了——冥王星方面的情报催促引力波的越来越多，木星那边，舰队国际陈兵边疆线的数量也在剧增。”

“我感觉，冲突快要爆发了。”

田从文摸摸下巴：“冥王星和木星目前在星系中，交集最多的领域是哪些？”

连上清：“很多，柯伊柏带的矿产，天王星的宝石，三王星的达尔文和木星的星空，还有这两颗行星在中转星土星的利益争夺——谁都想，少交点中转星球税，是吧。”

“几乎比较重要的产业，都有交集。”

“你知道，你问这话是想预测冲突可能会在哪个领域爆发。”

“事实是，预测不准，可能闷雷熄火了，也可能，单点强火爆发，也可能，多点吧，谁知道。”

“木子堰连续一个月都呆在计算中心了，兰花露也是，她俩天天都在评估危险，但目前为止，也没个具体方略出来。”

田从文有点心疼，叹息：“地球国际能做星际战略的人手，还是不够啊。”

连上清打个喷嚏：“是啊，这个专业的人才需要的专业素养太高了。”

“咱们当初的一百沉眠者也就不过三两个——当然了，那会就只有一个地球，也谈不上什么星际战略。”

“我私下和木子堰谈过这个问题，她说做星际战略，理论实操都必须是强中强，她带过大型舰队，征战过柯伊柏带叛乱，培训过舰队国际基层军官，做过思想建设和部队管理——当然了，木子堰讲的是上辈子——就算星系航道图，她都背过不下上万个，你听听，这还只是硬性条件，软件要求都还没提呢。”

田从文愣了片刻，没说话，良久出声：“真是听来惊心。”

“但事实是，软件要求更难达到，敢想敢做这四个字就能难倒无数人。”

连上清：“小看人了啊，木子堰的综合素质可不是敢想敢做四个字能概括完的。”

惊人的魄力，敏锐的洞察，极高的智商，难以想象的全局理解力，等等。

最关键的是，她始终冷静克制，当断则断，就算未来要为地球国际舍得一身剐，她也不会犹豫。

田从文点头：“是个像白鹤一样的人。”

连上清：“……”

连上清被恶心的抖肩膀：“哪儿来的酸词，接点地气吧。”

“她不是个好人，但，是个异常优秀的人。”

两人同时沉默片刻，不知道有没有内疚将木子堰绑在地球这艘战船上，令她承受名誉尽毁的未来。

田从文最后开口：“如果冥王星和木星爆发冲突，地球国际暂定的动向是什么？”

连上清捡起一片沾泥的叶子，擦干净，吹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