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颤抖的心脏,如此默念道。
唐波尔手掌出汗,心神动摇,眼皮子上汗水滴滴答答落。
他猛地给自己一耳光,离开冰棺,朝电源插头走去。
断了电吧。
一样能达到目的。
还不用直视沉眠者骤然暴死后快速腐烂的面容。
唐波尔走着,想哭又想笑,脑海中盘旋的都是画面,一会是沉眠者惊世骇俗的天赋,一会是刚才刑讯的血腥场面——
他恨不得一榔头砸碎这复苏机器,直接毁了他们高斯实验六组两年来的心血。
啪嚓。
插头猛地被拔掉。
电源骤然熄灭,轰隆隆一阵巨响,复苏系统辉煌的蓝光消失,藏库再无声响。
扑通一声。
唐波尔承受不住心理压力,跪在地上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流出来。
我对不起你们,祖先。
他痛不欲生。
室内一片安静,忽然嘎吱一声,冰棺被人推开了,纤细人影坐起来。
哭的鼻涕眼泪一把抓的唐波尔:“……”
啥?!
他惨叫一声,噗通坐地,浑身抖成筛子:
“诈诈、诈尸啦!”
唐波尔失声尖叫道,一股热流控制不住朝小腹冲去,简直想当场表演个大小便失/禁。
红花露转转脖子,还挂着白霜的脸转过来,望着脸色惨白的唐波尔:
“敢做不敢当,丢脸不。”
“这是哪儿啊,看你这怂包样,还能太平活这么大,现在应该不是大崩溃时期了吧。”不然你这渣渣早死了。
唐波尔声音发抖:“你,你是人是鬼!”
红花露利索翻出冰棺,“哎?我好像听力不太好了。”
“你说话大声点。”
唐波尔崩溃了,发出惨痛的猪叫声:
“卧槽!你他妈是人是鬼啊!”
“我都断电了!”咋还能复苏成功啊!
红花露袅袅婷婷走到他面前,说话嗓门贼大,“我是人啊。”
“沉眠计划32号,红花露,处理公共关系的一个小职员。”
“很高兴认识你。”
说着,她伸出手来。
唐波尔狼狈不堪,傻愣愣也不知道伸手:“你、你怎么醒过来的?”
红花露搅着自己的头发丝,一个美貌少妇活生生被大嗓门给搞地形象尽失:
“你来的时候我就听见了。”
“早醒了,歇会再起来不行吗?”
“我腰疼,你管呢,屁事多。”
唐波尔:“……”
所以,刚才我的一番斗争都是在放屁,是这个意思吗?
红花露点头,满脸写着:我看你怎么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