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丹霞地貌的图片雄奇瑰丽,美不胜收,木子堰翻着,感觉心中翻腾了数天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一些。

从面见白银天尊之后,一种古怪的情绪一直缠绕着她。

这情绪,复杂又痛苦,让人摇摆不定。

起先只是些微的内疚——毕竟,为了取舍和争夺,她将白银珠做绑,祭了“复兴地球“这杆大旗。

后期感受到白银天尊对待地球的蔑视,木子堰没多生气,甚至不期然地看到了这种轻蔑背后,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她并不是这颗地球、这片宇宙同一条时间线的人。

哪怕她来自未来。

也不是这条一维时间线的未来。

那么,木子堰所了解和看到的未来,就不是这片宇宙中地球发展途径的“必须不可或缺条件”。

未来是分叉而不可预知的。

她脑海中的未来,本身就因为她自身的到来,而发生剧变,变得模糊、凶吉未卜。

也许天命注定,这颗地球要一直没落,供给其他星球压榨价值。

也许,她就算倾其所有,也挽救不起地球失去的四百年。

这些冒出的想法,让木子堰难得陷入了一种迷茫,难以形容。

遗迹所的陈设有着地球上无数城市的影子。

亚洲基地、美洲基地、欧洲基地。

木子堰踩着登高架摆放材料,看着这一切,眼静心不静。

“放错了。”

旁边一直留心木子堰情况的李伯劳出声,“丹霞地貌排序在第三排,你的手在第二排。”

木子堰回神,“不好意思,跑神了。”

说完接着放材料。

李伯劳在对面的登高架上,转过身来,盯着木子堰的后脑勺。

木子堰头也不用回:“……”

“劳哥,你有话直说。”

“我脑壳要烧穿了。”

李伯劳眯眼:

“你怎么回事?”

“认识这么久,你从没犯过这么低级的错误。”

哐当一声,木子堰将大部头书籍塞进去,凉凉道:

“我情伤。”

“痛苦的不能自已,行了吧。”

李伯劳:“……”

骗鬼呢,你能看上朱庇特院里那帮蛋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

“劳驾,您在未来多大年龄?”

“还会情伤?”报丧鸟讥讽她。

木舰长来了兴趣,摇手指:“狭隘。”

“情伤不一定是爱情。”

“那太肤浅了。”

李伯劳皮笑肉不笑:“请赐教。”

木子堰心中斟酌这话该怎么说,嘴巴却少见的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