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把行李箱拖进客房放好,云漠蹲下身为他父亲按摩双腿:“爸,很累吧?”
云漠的额发散落着,挡住了眉眼。只有抬头时才能看到那双明亮的眼睛。
他穿着居家服,发丝柔顺,让云飞忍不住想伸手揉一揉。
清醒的时候他知道,他委屈了这个孩子,可是,那些残酷的快意却上瘾一般,让他难以自控。
“老宅那边都安排好了,”云漠低着头,手指按在他麻木的双腿上:“明天我带您去看看。”
然后他又抬头看他父亲:“您应该提前告诉我一下您回来的事情。”
云飞本有些柔软的心,在云漠说老宅二字的时候莫名又暴戾了起来:“我还没坐稳呢,就想赶我走了?”
“不是,”云漠说:“您累了,今晚先休息吧,如果不愿意去,那就不去,您可以住这套房子,我和省省住对面那套。”
“先不要那么急,”云飞说:“明天谢省来了,也该听听他怎么说。”
“和我谈就够了。”云漠抬起眸子,神色平静:“我是您儿子,您的怒气发到我身上就够了。”
“老陈,”云飞叫了一声,陈叔从客房出来:“扶我去休息,我累了。”
陈叔拿了云飞的拐杖,那根铝合金的棍子,云漠比谁都熟悉,他的眸子在那根棍子上停顿了片刻,随即隐忍地转开了眼睛。
“我已经联系谢省了,”云飞对他说:“他明天来了再谈。”
他眼睁睁看着云漠的脸色慢慢变白,眸子愈发黑沉,像淬了冰。
他觉得心口一紧,有点疼,却又莫名地痛快。
他被陈叔搀着,艰难地扶着那根拐杖,几乎一点点挪进了客房里,五六米的距离,他走出了一身的汗。
房门闭合前,陈叔担忧地向云漠摇了摇头。
宿醉让孙小圈头疼,他一边后悔昨晚喝了太多一边推开谢省的房门。
谢省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头发也梳理的整整齐齐,背影笔直,此刻正对着镜子打着领带。
镜子中的他微微抬头,领带在灵巧的手指下结成温莎结。
孙小圈有点懵,他怔怔地看着谢省。
除了出席活动外,谢省很少穿西装,尤其像今天这样,高定西装覆在身上,拉的他的身姿无比挺拔。
腰线柔韧,双腿修长,举手投足间透出股少爷气,矜贵无比。
“今天有活动吗?”孙小圈惊讶地挠了挠头,感觉自己有点断片。
谢省又整了整领口,淡淡道:“没有,回家。”
“回家?那你这是干什么?”孙小圈有点结巴:“要跟云漠玩情趣?”
谢省的目光从镜子里投过来,带了一抹笑意:“小圈哥,你怎么就这么懂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