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省沉默着坐在车上, 他嘴里叼着根烟, 烟蒂上的齿痕很深。
烟气入肺,转眼又化成灰白的雾气从他红润的唇间逸出。
他机械地吞吐着, 双眸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风景。
树木,房子,行人,路灯初亮, 拉出什么东西长长的影子……
晚冬的夜依然是冰冷的, 可他的心头却如燃着一团烈焰般,烤的他口干舌燥,心急如焚。
安睐好笑的声音还响在耳边:“你自己也在娱乐圈混,怎么还不清楚绯闻那东西九假一真?”
“他是为你回来的, 他这些年付出了很多……”
“……”
他真的是为他回来的吗?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他是不是也应该有一点点喜欢他?
可是,,如果他真的这么放不下自己, 为什么五年多来, 一次都没有联系过他呢?
一次都没有啊!
谢省咬住了嘴唇, 眼睫变得潮湿, 他深深地呼吸,努力将心底的酸涩压下去。
他不能先去纠缠这个问题, 他面前的问题已经够多了,他必须一点点去面对,去解决, 去理清楚。
他叹了口气,将燃尽的烟蒂用手指掐熄了。
掐熄的那一瞬间,他的指尖被烫的生疼。
这么多年,他幻想过太多次,也否定过太多次,所以现在他连深想的勇气都几乎快被消磨殆尽。
他怕自己自作多情,到时候自取其辱,可又无法停止内心一波一波的期待与希望,或者叫做幻想!
他终究太急了,脑子乱成一团,整个人乱了方寸……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只想立刻见到云漠,想听他亲口说出来,连安睐的话都变成了一团共鸣音,无法听清,更无法理解。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把脸埋进掌心里,闭着眼睛使劲儿搓了搓。
直到脸颊发烫,直到呼吸都不太顺畅,他才停下手来,一片黑暗中,脑海里的火焰愈加灼目。
那火焰随风变换着形状,慢慢地跟着他的意识幻化成人形,将过往的一幕幕重新勾勒在他眼前。
他看到他回来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那是“射鹿”的开机仪式上,那时候他面临着被封杀的困境,是这部电影给了他机会。
就算他刻意不去想,可也知道这跟云漠脱不了关系。
那天,他在他背后按着他的肩膀,用他自己在台上的话叫他:“唯一的小可爱。”
他是怎么回应的来着?
他那时候被恨意掌控着,去解他的皮带,用语言刺激他,近乎轻佻而浮夸……
还有那一晚,他叫他出去,他喂他吃糖,然后含着笑问他,魏瑕是不是都跟他解释清楚了。
他告诉他都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