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也来不及匀,先朝傅爷和刘蝉行了礼,再掩嘴偷笑,“傅爷不知,太太听到傅爷回来,那跑得是十个奴婢都追不上,心急着想您呢!”
傅芝钟闻言,眉头稍稍舒展开一点,没再说什么,“先进府吧。”
他半搂着刘蝉,踏进府门。
身后一排浩浩荡荡的副官将军也跟着进。
这些个副官将军一人手里还提了一麻袋的东西,看起来沉甸甸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
刘蝉好奇地往后瞅了几眼。
他抬头,小声问自己身边的男人,“傅爷,怎么今年随了这么多军官儿?”
傅芝钟有些漠然,“在北平谈事情,猎的羊和鹿。”
“猎了这么多?”刘蝉很是惊讶,“那怕是都能吃到开春了!”
“你不是道爱吃炙羊肉吗?”傅芝钟看了看刘蝉。
刘蝉听到过后,笑弯了眼,“傅爷真厉害!”
他嘴角的梨涡乍现。
傅芝钟顿了一下,接着说,“还有你说喜欢的北方玉,淘了些饰品玩意儿。”
北方玉,也就是上好的和田玉。
刘蝉有段时间,格外喜欢这种细腻奶白的玉石。
傅芝钟表情依然冷漠。
他看着怀里惊喜得仿佛放光的刘蝉,继续说,“你挑自己喜欢的,余下的分给别人就好。”
这些别人是谁,刘蝉自然是知道。
“我晓得的,傅爷。”刘蝉埋下头,把自己的下巴埋进貂皮绒毛里。
他心里现在全是甜滋滋的。
傅芝钟自然是知晓自己身边人现在心里高兴,连抓他的手都紧了几分。
他轻轻低头,又看了看刘蝉。
从傅芝钟的角度看下去,能瞧见刘蝉轻微颤动的眼睫毛,和泛红的鼻尖。
刘蝉肤白,身体底子也不好,跑了那么小一段路的嫣红,都能在他脸上挂许久。
傅芝钟收回自己的眼神,继续面无表情地走向大厅。
一路上管家下人,都诚惶诚恐地迎接这位主子归家。
傅芝钟回来了,这立冬在傅府才算是开始。
和往常一样,立冬时,傅府各位太太都要来陪着傅芝钟用餐,吃顿羊肉锅。
按照习俗,吃了羊肉锅之后,还要祭祖。
不过傅家情况特殊,傅芝钟不喜拜祖,便把这祭祀挪到了春节以后。
李娟雅在自己的房间里,紧张得不知该做何是好。
她拿出一件彩袖高领长袄和一条马面裙,拿在手里看了许久。
这套短袄套裙是浅粉透紫的底色,上面绣的是鸳鸯戏水图。
袄上一朵一朵玫红的并蒂莲花,与紫色的荷叶枝蔓相缠,一只鸳鸯在左边衣角凫水,一只鸳鸯在荷叶间嬉闹,两厢对望,有说不完的野趣。
高领处也是一对对襟小荷,绣工精致。
而裙上的花纹要简单些,就是几朵或含苞、或怒放的出水芙蓉。
这套衣服是李娟雅从家里带出来的一套,不仅是做工华美,一瞧便是价值不菲,更是做的新派,样式都算得上是时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