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事无巨细，颇有条理地讲述自己的所见所闻。

各族文化、有意思的谚语和雄伟的地貌，尽管贝拉觉得古一多半很清楚这些东西，但还是用她个人的角度，把自己一路走过看到的人和物仔细叙述了一遍。

她连自己放弃时间宝石，放弃去时间线上寻找替代物的想法都说了。

古一把折扇并拢，轻击掌心：“任何力量的使用总有其代价，阿戈摩托之眼强大无比，尽管我们使用这件神器的时候看不到任何问题，但如果因为神器强大而忽视了自己的能力，这同样是一种代价。贝拉小姐，你能懂得节制，那就说明这一课你学到了新的东西，我很欣慰。”

贝拉脸色一阵古怪，闻弦歌知雅意，她总觉得古一绕了一个大圈，似乎还是在拿她之前‘节制’的事来调侃，可又觉得不像……

“嗯，最近还有这么一件事，我有一个朋友，似乎被恶魔盯上了……”

她把黄眼恶魔的事讲述了一遍：“老师，我认为事情并不简单，去年是天使，今年又来了恶魔，我们的地球是否……？”

古一把折扇放在桌案上，端起一杯清茶，动作很优雅地细细品着。

她没有说出贝拉想听的那个答案，而是说起事件的原委：“算算时间，天堂和地狱最近的这次千年之战又要打响了。”

千年之战这个名词很俗，但贝拉确实不知道：“那我们应该阻止他们，让他们找个什么外层面随便打，他们的战斗为什么要把战场放在地球？天使来人类中寻找启迪，恶魔让我的朋友挂在天花板上燃烧，我们应该把他们赶走，地球不是他们的战场！”

古一放下茶杯，轻轻挥手，王胖子退出房间，并给她们带上门。

“天堂和地狱早就厌倦了每隔千年就来一次的战争，那些魔王烦，那几位大天使也很恼火，我的一些老朋友都跟我说过他们的用意，希望我少干涉这件事，呵呵……贝拉小姐，你的师傅看起来还算正常，可实际是我已经老了，很老了，每次魔力经过我的身体，我都会痛不欲生。”

贝拉想说‘我来帮你，我们一起打败那些天使和恶魔’，可话到嘴边，被她生生咽了回去，她没那么浓重的英雄情结，为人类而战？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那些天使和恶魔也不是泥捏的，面对两方强大势力的一场跨越位面战争，作为战场的第三方拿什么去阻止？

“可我们就不阻止？就这么看着吗？”她忍不住问道。

古一沉默着没说话，贝拉双手扶着桌案，自顾自地回答：“是啊，阻止不了，我们根本就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