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跟徐朝宗提起这件事,徐朝宗很大方地表示没关系,反正他冬天也不怕冷,他也不习惯围围巾,总觉得就像是一只手扼住了他的脖子,让他难以顺畅呼吸。
他都这样说了,她自然也不会再织围巾送给他。
钱静害羞地拉着孟听雨,语气含糊不清,“你帮我看看嘛。”
孟听雨故意逗她,拿起一团红色毛线,“我看别人围红色围巾还蛮好看的,你皮肤白,红色很适合你的。”
钱静“哎呀”一声,“我有围巾……而且谁是给自己织啦,”可能是太过羞涩,她声如蚊呐,“你帮我看看,哪个颜色比较适合男生。”
孟听雨瞥她,“送给那个体育生?”
钱静在万圣节时跟社团的成员出去玩,认识了体育学院的一位男生,孟听雨还见过一次,男生长相俊朗,身材健硕得能上山打老虎。钱静就很喜欢这种有力量感的男生,尤其是对方在下雨时,毫不费力地背她走几公里后,她一颗芳心深深沦陷。
“……你是不是觉得不该太主动。”钱静又开始迟疑起来,“毕竟他也没送我什么,也没说什么。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儿上赶着的意思?”
孟听雨已经不太记得前世有没有这一出了。
但她想象了一下,如果是当年的她,她应该也不会太赞同钱静在关系没明朗、对方都没主动表白的时候就织围巾。
她还记得后来。
钱静偶尔会给她发消息,她说,在路上看到了年轻又高大的男生,总会想起他,想着如果当时再勇敢一点就好了。
孟听雨目光含笑又温柔地看着好友,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没关系呀。静静,你如果问我,那我的回答就只有一个,你开心就好,你别去想那么多,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想付出就付出,想收回就收回,只要你自己开心就好。”
钱静脸颊一热,嘴唇嗫嚅,还是喜滋滋地说,“那……你帮我挑挑?”
两个女生站在货架前,挑选了很久,钱静挑了比较耐脏的深蓝色毛线。
“你要不要买?”钱静听到老板说多买几团毛线会打折,扭头问孟听雨。
孟听雨想了想,拿了几团黑色毛线。
钱静问,“黑色会不会太暗了?不太适合盛韬吧?”
孟听雨摇头,“不啊,我给我爸织。”
烟灰色的围巾其实不太适合她爸爸这个年纪的中年人士,想到爸爸上辈子那样珍惜那条围巾,她就莫名心虚。
现在就挑更适合爸爸的毛线颜色吧。
至于妈妈——她跟徐朝宗一样,都不爱戴围巾,甚至连高领毛衣都不能穿。孟听雨决定放假后带妈妈上街,再给她置办一身新装。
钱静一听这话,惭愧地说:“……我都忘记了我爸妈……”
孟听雨笑,“放心啦,不只是你。我也这样过。”
钱静又道:“那你不给盛韬织一条吗?我看了教程特别简单,以你的手艺,织一条跟织两条也没区别,会很快的。”
这个提议,孟听雨还是听了进去。
这段时间她很少会想盛韬以后出国定居这个可能。她不是那么介意他们之间有没有未来,因为他们都太年轻,可这件事一旦发生,那么他们分开也是必然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