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沉重如闷雷般的蹄声响起,又如巨兽苏醒时的心跳,伴随着地面的震动,骁骑营出南门绕行而来,一千两百甲骑具装,如钢铁洪流一般撞进了平阳军的侧翼。
一路平推,无人可挡,自南向北,腰斩敌军。
破阵而入,溃阵而出!
“哈哈哈哈,痛快!弟兄们,随我再冲一阵!”
崔奕笑得酣畅淋漓。
潘凤恨得齿嚼欲碎。
“贼子,纳命来!”
恨意让他忘记了恐惧,无视了崩溃的己方兵卒,带着不多的亲卫主动发起冲锋。
这些纵火焚城的屠夫,这些丧尽天良的恶贼,一定要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胆气不小,勇武可嘉。”崔奕向来欣赏敢于陷阵而战的勇士,忍不住赞叹了一句,放平马槊,带队冲锋,准备成全敌将。
两队兵马对冲而至,崔奕、潘凤直接照面,一矛一槊正面相撞,矛杆崩飞,长槊直进中宫,突破铁甲,穿入胸膛。
潘凤呕血痛呼。
崔奕习惯性的一搅,对面心肺俱碎,顺手外拨, 将其带落马下。
两人交手不过刹那,两队骑兵胜负已分,便如石头砸鸡蛋,蛋液飞溅,顽石无损。
骁骑毫不停留,马槊平举,列队前冲,再一次趟出了一条血路,平阳驻军彻底崩溃,四散而逃。
追杀溃兵的事情自有别人去做,崔奕领着一众骁骑慢慢小跑,缓缓散热。
天气太冷了,不注意慢慢降温,容易得卸甲风,不但人如此,马也一样。
负责追杀残敌的是胡骑营,轲比能提不起兴致,让属下的司马分队绞杀。
“老子麾下也有一千铁甲突骑,主公也曾倚重过咱的,现在怎么沦落到追杀溃兵的地步了呢?”他追随刘襄已经四年了,早已入了汉人军籍,汉话说得跟幽州本地人一毛一样,就是认字比较困难,记不住笔划。
安平军认字老大难,一个是他,一个是崔奕。
“或许阎将军说得对,我得求主公给我改个汉名。”
他思考着不相干的事情,战斗在骁骑入阵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五千多骑兵突袭阵型散乱的五千步卒,冲进去,然后胜利,就是这么简单。
像他这种沙场宿将见得多了。
获得主公的欢心才是最重要的。
他决定了,收拢了俘虏就去求主公改名。
战果统计得很快,刘襄不久之后就拿到了功曹的记录。
完胜!
自城东点火,到战斗结束,历时两个多时辰,击杀敌军骑兵一千有余,步卒一千九百多人,俘虏三千。
我军损伤不足一百。
非常好,刘襄很高兴,现在邺县又龟缩了,正好彻底围死这座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