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心中叫苦不迭,他家世子爷打小性子古怪,但也从未闹过这样的事儿,他都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若是抢个寻常家的孩子,用钱倒也能打发,但谢家也是勋贵之家,又不缺钱,把人家的小姐掳去,这像个什么话。
他想了想,硬着头皮道:“太太放心,十一小姐很喜欢我们山庄,跟我们世子爷也难得投缘,庄子里丫鬟婆子都齐全着,不会让十一小姐受委屈的。待她玩够了,我就送她回来。”
不是谢家小姐玩儿够,而是他家世子爷玩儿够。长安按着福伯的交代,说得是让十一小姐在山庄住两日,但也不过是个托辞,谁晓得世子爷两日后,愿不愿意把人送走?他们做下人的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谢老太太虽然觉得事有蹊跷,但那位侯世子背靠苏沈两家,是他们谢家得罪不起的人。想着他们专门遣了人来传话,也算做事稳妥,十一在那边不至于有什么问题。
她想了想,笑道:“那行,我两日后再让人去接十一。”
又让身边的大丫鬟给伶俜拿了两身干净的换洗衣服,让长安带去。
长安舒了口气,连连点头,恭恭敬敬同谢老太太道了别,临走一再保证会好生款待十一小姐。
兴许是小孩子嗜睡的缘故,伶俜醒来已经是暮色/将至。惺忪着睁开眼,就看到旁边坐着个好看的少年。
沈鸣见她醒来,将手中的乌云盖雪放下来,又伸手去将她扶起来,抱在腿上。屋子里的婆子见状,立刻端了盆水过来。
伶俜还有些迷迷糊糊,直到沈鸣打湿了帕子,轻轻擦拭她的脸,她才彻底清醒。她想从沈鸣身上下地,但他却箍着她软软的身子,不让她动,帮她净完脸,才将她抱到先前那红木桌坐好。
桌子上此时放了几样精致的小菜。伶俜虽然不明白这位古怪的侯世子,作何将自己掳来,不过她到底两世为人,一开始因为惜命而心惊胆战后,现下弄清楚了他的身份,倒也没什么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