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从外头阖上,长安动了动手脚,其实已经恢复了一点知觉。虽尚不能支撑着站立起来,但至少手勉强能抬了。
陆承礼还站在屋中央,两手捉在一起,似乎是害怕又似害羞。
他瞥一眼长安,再瞥一眼。
直到门外没声音了,长安才慢慢吐出胸中一口气,“过来。”
轻哑的女声在屋内响起,瞬间乍起一阵鸡皮疙瘩。
陆承礼像只受惊的雀儿也是,呲溜一下就躲到书桌后头。长安一双浓密的眼睫掀开,眸子黝黑:“你,过来扶我一下。”
陆承礼巴着桌子腿,没敢动。
“过来!”
陆承礼一抖:“哦,哦!”
苦着脸,慢吞吞挪。
长安的这张脸实在吓人,白粉涂了厚厚一层。动一下嘴,跟下雪似的往下掉。樱桃小口给抹得通红,像吃了死孩子。陈家那俩妯娌不知是真不懂胭脂水粉还是故意恶心人,抹了嘴又抹脸,愣是把人折腾成这幅鬼样子。
“去拿个湿帕子替我擦。”
近处看,陆承礼快被吓哭了。陆承礼虽然怕,但一想这是他媳妇儿,只好委委屈屈地听话。也不知他从哪儿摸出个帕子,小心翼翼地替长安擦脸。
还别说,这傻子擦脸还挺仔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