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真的很讽刺——他成绩差得离谱，就连“书呆子”对于他来说都算表扬。

沈一卓走在前面，他就跟仆从似的跟在后面。对方跟平时并无差异，一直随意地看着道路两旁的景色，夜幕临近，路旁的街灯都打开了。刚才的事情好像没发生过，曲哲还没能从极度的羞耻里调整过来，沈一卓却泰然自若。说来也是，羞耻的是他，跟沈一卓没有关系。

“想吃什么？”蓦地，沈一卓开口问道。

“我……我都可以。”

“那就吃面。”

“你……”曲哲犹豫着问，“你很喜欢吃面么……”

“嗯。”

“好的。”

对话就停在这里，沈一卓没再说话，他也没再开口。

沈一卓轻车熟路地领着他到了家看起来装潢很不错的面馆。跟学校附近的早餐铺截然不同，这家面馆不但很大，价格也很贵。曲哲仰着头看前台处的价目表，同样的面食这里比学校门口翻了一倍不止。

“一碗杂酱面。”沈一卓说着，转过头看向他，“你要什么？”

“都可以……”

“那两碗杂酱面。”

“好的，一共三十。”

沈一卓立刻掏出钱包，把钱递了过去。

跟沈一卓在一起的时间里，几乎所有的钱都是沈一卓在出。一个人的衣饰、生活习惯都能够很好体现他所处的阶层，显而易见，沈一卓家境优渥。曲哲捏着口袋里寒酸的二十块，即便他有心付账，也付不起。

他们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沈一卓拿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曲哲只能盯着窗外的风景，目光时不时扫过沈一卓的脸。

无论哪个角度而言，沈一卓都是长得特别好看那种男性。

“看着我干什么？”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沈一卓头也不抬地开口问道。

“我……”

“有话就说。”

“没什么……”

沈一卓把手机收了起来，蓦地抬头看他道：“别欲言又止，这样很烦人。”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

“那……”曲哲悄悄咽了口口水，以缓解自己的紧张感，“我是觉得你……很帅。”

沈一卓直勾勾地跟他对视，几秒后忍不住勾着嘴角笑了起来，“我知道。”

“笑起来……也很好看。”

“嗯，”约莫是这话说得沈一卓心情不错，他手里攥着打火机，无意识地玩弄着道，“我知道。”

事实上，他的坏心情，在看见曲哲面红耳赤一边哭一边自我安慰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