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会放任一个随时随地想要杀自己的人在身边,但他便这般做了,因为那身皮囊,他甚至不会对她动手。
能想出此计的人,相当高明有先见。
“尤许”又一次失败,恨得满眼毒意:“你这种人,为何还不死!”
殷洵打扫着院子,将落叶扫到树根下,语气无波无澜:“我说了,只要你装得像她。”
他只能死在她手上,若是妄想,那也只能死在神似她的人手上。
他甘愿以蛹做茧,以此编织一个赴死的美梦。
可世上哪有两个一样的人,装得再像也不是。
“可笑!”她嘲讽道,“你师父死了就是死了,神魂俱灭,永远不可能回来——”
她还未说完,殷洵便掐住她的脖子,表情阴翳,语气森冷:“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来啊!你根本舍不得这具身子!”
尤许远远看见殷洵垂了垂眼,果真松开了手,眼底满是沉潭死寂。
“尤许”得意一笑,见杀不了他,便也不让他好过,用那张脸那张嘴,说尽残忍的话,企图踩碎他所有的幻梦与希冀。
而殷洵没再对她动过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连这具身体的声音都在珍惜。
每一个字音都让他无比深念。
在一旁只能静看的尤许,发现了“尤许”眼中与日俱增的绝望,她开始还不懂,直到第十日的夜晚,“尤许”再次刺杀失败,回到屋里躺在床上,彻底被绝望笼罩。
尤许飘到床边看她,只见她攥紧拳头,咬牙恨道:“爹娘,对不起,是女儿无用,用尽魂魄也报不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