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无厉表情微妙:“看来此人极有天赋,但再如何说,也不应当与师同住,不如赐他一座殿阁。”
普通弟子只能住宅院,府主的门徒则能有专门的殿阁。
尤许此时已深刻明白为何这个世界禁止师徒恋了,由鹫仙门府起头,把师父的地位定得极高,师父的身份变成权利的象征,不容任何逾矩,以保持某种高高在上的神格。
“师兄,规矩虽是人定的,但也不是人人都适用,”尤许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我住着木屋,徒弟却住殿阁,传出去叫他人如何看待我师徒二人,而我住这木屋几百年,住惯了又不好将就谁,师兄你说是不是?”
这个谁指的便是松无厉。
其实他们师兄妹感情很是微妙,作为祖师爷最出名的弟子,一起出过风头,但祖师爷偏心尤许,一心想把鹫仙门府传给她,奈何她不想管事,才将门府之位一分为二,有了松无厉的一份。
这就让一口一个师兄师妹称呼,好似关系亲近的人,有了旁人无从知晓的间隙。
“师妹说的极是,”松无厉抬眼说,“再有天赋的人也得打好根基,不如将他送入初识堂,把基础的东西过一遍总是好的。”
初识堂是报名成功且顺利通过初中高级考核,准备考取哪位师父门下的所待之地,那里每日有老夫子传授基本功法,这是松无厉的让步,算是变相承认殷洵已是鹫仙门府的人,也允许殷洵住在钟灵山上。
尤许也不再和他针锋相对,见好就收:“好,便如此罢。”
“我还有要事在身,便先行一步。”松无厉捏诀消失。
尤许一扫石桌面,茶壶茶杯皆消失不见。
其实说来说去松无厉还是想摁她的头,让她按程序走,殷洵不用参加三级测试当然好,毕竟报名成功的那些贵子们不缺法器法宝傍身,殷洵可能要吃不少亏,虽说直接把他送入初识堂是给了他一个身份,但到底还是要他一步步考核上来,才能成为她府主的徒弟。
“啧,麻烦。”尤许展开扇子,闲闲摆弄起来。
难怪原身不喜这鹫仙门府,条条框框太多,要不是念在祖师爷的恩情,怕是原身早离去也。
尤许折了枝头一片嫩叶,化作绿鸟飞下了钟灵山,这山头没有伺候的人,她得传消息下去,让人送吃食和衣物来给殷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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