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祀甩了甩尾巴,第一次懊恼它不是一双腿。
以前他觉得有尾巴是极好的,作为鲛人,无拘无束地活在海里,不会卷入人族的明争暗斗当中。
现在他觉得尾巴不好,什么都比不上她好。
十多日未眠的鲛人,抱着心爱的小玩意,无知无觉地在贝壳里睡着了。
梦中,他看到花园里种满了茉莉花,白色花田的中央是一块冰冷墓碑,那块墓碑好似压在他的心头,沉重得发痛。
他屏住呼吸,在猜想,里面躺着谁?
下一瞬,画面一转,一位女子被毒蛇咬中脖子,她脸色泛青,十指乌黑,性命垂危。
她是谁。
于祀低头一看,一把匕首插在他的心口,他自己把伤口撕开,掏出心脏递出去,满地鲜血。
剧烈的疼痛感让于祀惊醒过来,他捂着心口,大口喘气,脑中的记忆碎片纷杂融合,像一块块拼图在粘连。
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在抵抗,让他头痛欲裂,记忆拼图在反复粘合撕开,神经的弦被不断拉扯。
“她是谁。”
“我是谁”
于祀冲出贝壳,与迎面而来的于维相撞。
“诶,你干嘛呢,失了魂一样。”于维被撞得往后直退。
他实在担心于祀的状况,被伴侣背叛不是小事,鲛人会选择孤独一生,或者立即死去,他放心不下,这几日便守在附近,怕于祀又上岸做傻事。
于祀捂着头,痛苦道:“我是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