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许蹲下来查看于祀的伤,发现有些伤口深可见骨,她第一次有了如此想杀人的冲动,甚至想不惜一切代价和秦聂烛同归于尽。
“七八,”尤许在脑海里说,“任务我不做了,我要砍死那玩意。”
“”七八不敢吱声。
正当尤许又是心疼又是恨地看着于祀的伤口,于祀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抬起她的脸,看她被划了大口子的脸颊。
脸颊上有种尖锐的刺痛,血液顺着脖子染湿她的衣襟,尤许不太在意,这点伤口比起于祀身上的,根本不算什么。
看出于祀浅蓝色眼眸里的怜惜,正处于暴躁时刻的尤许啧了一声,抬手盖住他的眼,粗鲁地说:“别看了,这点伤算个屁,日后定要把他按在砧板上,当葱花剁成块。”
被囚在牢笼里,被人掌控,任人宰割,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
但下一刻,尤许烦躁的情绪被打断了,她感觉到手心很痒,于祀在眨眼睛,睫羽轻轻扫过她的手心。
一下又一下,像把小刷子似的。
不知怎么的,沉闷如阴云的情绪好似被扫开了不少。
“你干什么。”尤许收回手,蹲着太累,干脆坐了下来。
于祀看着她的脸颊,抬手沾了沾手臂上的血,抹在她的伤口上。
尤许明白他的意图,压低声音对他说:“这事儿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鲛人深居海洋,远离人族,两族接触较少,没人知道鲛人血有疗伤奇效,要是让人知道了,恐怕会很麻烦。
于祀点了点头,只说道:“下次不要。”
还好他这次动作快,否则她不死也要重伤,他知道秦聂烛想给他重击,好让他在一段时间内没有反击的能力。
只是他没想到她会护在他身前,这是他第一次被护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