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是所有人族都是坏的。
过了许久,他又想,可不可以要她的眼睛呢,他很想将它放进他收藏东西的贝壳里。
——
到了傍晚,狱卒又送吃食过来,肉当然没有,但足够她吃饱。
有了一桶新的水,狱卒拎着空桶离开,还不忘叮嘱尤许一句:“记住你说的话。”
尤许:“放心,你若做得到,我必然不会忘。”
她吃饱之后见于祀还没有醒,于是把自己扒光,用掉半桶水搓了搓身上的污泥,这小身板唯一的好处便是省水,就是不知道于祀愿不愿意喝这剩下的半桶洗澡水。
天很快暗了下来,视线可见度急剧降低,尤许抓紧时间凑到他旁边,把他喊醒:“又有水了,你还要喝吗,不喝我给你涂尾巴上。”
他的尾巴特别大,先前那点水不够用,只浇了一小面。
于祀睁开眼,微微摇头,然后指了指身上的伤口。
尤许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是在说不要把水弄到身上,因为身上有伤口吗?
于祀看出她的不解,指了指木桶,又指了指身上的伤口。
尤许解读道:“你是说把水浇伤口上?”
这不是把盐洒伤口上一个意思吗,之前她还特意避开了伤口,不过想来他作为水底生物可能不大一样,尤许先捧了一把水,试探性地淋在他腰侧的小伤口上。
见他没有痛苦皱眉的表情,她便放心大胆地将水都淋在他的伤口上,可是他身上的伤口太多,这点水根本不够用,只好再等明天了。
她忙完,在他的旁边坐下来。
天彻底黑了,连月亮都没有,以至于尤许在漆黑的地牢里难以视物,不过漆黑的环境并不影响于祀的视线。